南絮盯着车了久久出神,过了会儿才缓缓打开车门上车。
陈湛北起得晚一些,南絮走的时候他知道。
而这一晚,陈湛北没回来,而且连续两天,都没回来。
南絮问他,他说单位有案子,而南絮所知,这几天根本没案子。
南絮发信息给他:你当我缉毒大队没人是吧。
之后陈湛北回信息,南絮一条没回。
晚上陈湛北提前回来,他煮菜功夫不行,就在饭店打包了几样南絮喜欢吃的,南絮一进门,就看到陈湛北在客厅逗着金刚。
听到开门声,陈湛北颠颠跑到门口,“南南下班了,南南辛苦了。”
南絮换鞋,他弯腰替她拿鞋,南絮看着他替自己脱下鞋又穿上拖鞋,她知道,她明白,他爱她,他们之间有感情牢固得坚不可摧,可他怎么了,这不是他性格。
陈湛北起身时,南絮直直的盯着他看,“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两天忙忽视你了。”
南絮轻轻环上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左肩,“湛北,你有什么事别瞒着我成吗?”
“我对你可从不隐瞒,这几天暗中查点事,晚上蹲点太晚了就在队里凑合一宿。”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他要查的案子定是大案,但南絮是女人,对自己男人有着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她觉得根本不是这么简单。
吃饭的时候,陈湛北也一直哄着她,南絮却一直夹菜给他:“你吃呀,别总管我。”
“看你吃饭我才有食欲。”
他又夹了块牛肉,“我再给你盛点汤。”
南絮被他喂得撑得一动不想动,他却没吃多少,虽然他表现得一直在吃,表现出跟往常无异,但近来一段时间,多久了?
好像去云南之前就有过。
这夜,南絮睡得不深,不知几点,旁边的人起身出去,南絮听着外面的声音,他在喝水,然后是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过了会儿,听到他起身的声音,然后是洗手间门关上,南絮悄声出来,她开门的声音很小很轻,但洗手间里的人还是听得到,陈湛北握着洗手池的手紧了又紧,咬着牙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快速调整情绪打开门出来。
“又吵到你了?”
南絮就站在门口,直直的盯着他看,她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陈湛北冲她笑了下,他的笑很温暖,可南絮的心里却莫名一疼,他鲜少露出这种想要温暖她的笑,他会痞痞的笑,插科打诨逗弄她的笑,或是帅气的脸上散发着邪气的笑,但都不是这样。
越是这种温暖的笑,越让她不安。
“又把南南吵醒了,爷抱你回去睡。”
他作势要抱,却没有动手,以往他定是嘴上说着身体已经行动,此时却只嘴上逗她。
南絮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掌心还有水气,不知是汗,还是刚刚洗过手残留的水。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别瞒着我行吗?”
“真的没什么,我就是睡不着。”
他又解释,“习惯性失眠,我这习惯一时难改,你知道的这些年一直这样。”
“你别骗我。”
陈湛北啧舌,又叹了一声,“我在想通差的事,想着想着就睡不着。”
通差的事,以陈湛北的性格,发现苗头案子却进展不了,确实会难以入睡,这根刺如梗在喉,拔不掉不是他性格。
“湛北,你已经回来了,再回去只会更加危险,比之前凶险万分,被人发现你就回不来了。
你……”
陈湛北急忙抱住她:“我没有要回去,真的没有,你别乱想。”
得到他的承诺,南絮稍稍放下心,可她心里还是不安稳,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异常,南絮拽着他去睡觉,她拉着他的手,像是怕一松开他就消失一样。
陈湛北知道自己最近让她十分敏感,他把她哄睡,脊背已经一层冷汗,他松开她的手走出去,刚一出门,脚下便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
他急忙从抽屉最下层找出药扔到嘴里,他双手撑着桌子,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他咬紧牙关,拖着双腿倒在沙发上。
而他完全没发现,卧室门口,南絮怔怔地站在那,眼泪夺眶而出。
她捂着嘴,这一幕仿佛像重锤击在她心底,她想上前,脚步一个踉跄他都没发现,他警觉性那么高的人,都没发现她,他是有多痛,他还在忍。
南絮轻轻走上前,他身边蹲下,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后背的布料被像水捞过一样,他一直忍着不让她知道,这一年,他到底受了多少罪,他一点也不告诉她。
她轻轻抬手,触碰他的背,沙发上的人周身一颤,他猛的回头看过来,紧绷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却又在怔神过后,冲她露出一抹强扯出来的笑,“南南,我没事。”
南絮摇头,不住摇头,失声哭了出来,“我求你,你不要安慰我,不要再骗我,不要,湛北……”
“一会就好,真的,一会就好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挺过这段时间就过去,他能抗得住。
他有过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疼痛会来得如此猛烈。
原来这段时间他的反常,是因为怕自己发现他的伤痛,故意躲开她。
看着他痛,她手足无措,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齐骁,我该怎么办。”
她只有在情急之下,才会恍惚叫出这个名字,因为在她心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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