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原来打算笔直向北方飞去,但当他飞越大河上空时,他清楚男孩一定会问当木材堆放在河岸以后由谁来经管呢。
男孩回想起来,在他的家乡,人们是多么的小心翼翼,不让一粒庄稼被浪费,然而在这里,装载着木材的大木排漂浮在河上,无人看管。
他相信起码有一半的木材会在半途中会被损失掉,只有一半能够到达目的地。
有很多圆木漂浮在河流正中,它们无疑会顺利地到达终点。
另一些木材则顺着河岸漂,不时会撞上陆地向河上延出的岬角,很多会堵塞在河流的静水中,动不了。
湖面上漂浮着大量木材,几乎覆盖了整个湖面,这些树木似乎永久地漂浮在那里。
有许多木材被卡在桥下,有的则断为两截。
随后,在急流的冲刷下,他们会被大石块挡住,形成巨大的木材堆。
“我寻思着,要经过多长时间,这些木材才到达木材厂?”
男孩说。
老鹰继续缓慢地向着龙甘河的下游飞行。
飞过许多地方时,他会伸平翅膀,在空中停住不动,这使男孩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像砍伐运送树木的工作是如何进行的。
不久,他们就来到了放木排的工人工作的地方。
老鹰留意到男孩在嘀咕,他们在做的是什么工作。
“他们是在河流中处理被搁浅或堵塞不动的木材的工人。”
老鹰说。
男孩又想起来了,在他的家乡,人们将庄稼送到磨坊时,他们是何等的轻松和写意。
然而,这里的人们却拿着长长的船钩沿着河岸奔跑,辛苦而努力地纠正木材的方向。
他们在河水里费劲地涉水而行,几乎从头到脚全身都湿透。
他们在急流中的一块块石头间跳来跳去,在摇晃着的木材堆上走动,矫健敏捷,如履平地。
他们是勇敢而果断的人。
“当我看着这一切,我不由得想起了矿区中的铸铁工人,他们玩戏法般地和火打交道,好像火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危险似的。”
男孩说。
“这些放木排的人,仿佛是在和水玩耍,他们俨然是水的主人。
他们似乎使水变得服服帖帖,乖乖任由他们使唤,不敢去伤害他们。”
他们渐渐地来到了河口,波的尼亚湾近在他们眼前。
戈尔果不再笔直向前飞,而是沿着海岸向北方飞行。
他们没飞多远,便看到像一座小城一般大的锯木场。
老鹰在锯木场上空来回盘旋,他听到男孩说这地方看起来真是有意思。
“这是一个大型的锯木场,名字叫作斯瓦特维克。”
老鹰说。
男孩想起了家乡的伐木厂,它们宁静地坐落于植物丛中,缓缓地转动它的叶片。
这家锯木场则建在水边,将从森林里砍伐下来的木材锯开,进行各种各样的加工处理。
锯木场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圆木。
工人们用大铁钩将它们一根接一根地拖到一条斜槽上,让它们顺着斜槽进入到锯木声轰鸣的屋子里,木材在屋子里面是怎么被处理的,男孩没办法看见,但他听得到刺耳的嗡嗡声和轰鸣声。
而在屋子的另一头,满载着白色木板的小卡车开了出来。
小卡车沿着光滑的轨道向下驶向晒木场,在这里,木板一排排地摆放着,形成一条条街道,就像城市中的一排排房子一样。
这个地方在将木板堆成垛,在另一个地方则将堆成垛的木板卸下。
卸下来的木板被放到停泊在水上等候装货的大船上。
这里的工人特别多,而在树林中,在厂房的后面,则是他们的住宅。
“他们这样干下去,梅德帕德森林里的木材很快会被他们锯光的。”
男孩说。
老鹰稍稍拍动了一下翅膀,驮着男孩来到另一个大锯木场,它和先前的那个非常相似,有锯木厂、晒木场、装木材的码头和工人的住宅。
“这个锯木场叫库其甘堡。”
老鹰说。
他缓缓地拍动翅膀,又飞过了两个大锯木场,其后来到了一个大城市。
老鹰听到男孩问他这城市的名字,他答道:“这是桑茨瓦尔,是林区的一个大城镇。”
男孩想起了斯盖纳城,它看上去是如此的古旧,如此灰暗和如此的庄严肃穆。
而在这气候阴郁的北方,桑茨瓦尔这个城市正对着一个美丽的港湾,显出一副充满青春活力、开心和喜气洋洋的模样。
他们从空中俯瞰这个城市,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在城市的中央矗立着一片高大的石头房子,它们看起来是那样宏伟壮观,在斯德哥尔摩几乎找不到可与之相媲美的建筑物。
这些石头房子的四周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再之外是一圈木屋,带小花园,看起来漂亮又舒适。
但它们似乎清楚这样一个事实:比起那些石头房子来,它们就显得非常的寒碜了,哪里敢以他们为邻呢。
“这必定是一座富庶和强大的城市,”男孩说,“难道说,那片可怜的森林是它富贵荣华的来源吗?”
老鹰再度拍动翅膀,飞向了松瓦兹湖对面的阿尔恩岛。
男孩看到一座排列在岸边的锯木厂,不禁大为惊讶。
在阿尔恩岛上,这些锯木厂一个连着一个,而在对岸的陆地上,就是锯木厂连着锯木厂,晒木场挨近晒木场。
男孩数了数,起码有四十家,而且他相信数目还可能会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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