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停在了昆仑山另一处山头,把温眠跟江誉放在了平地上。
何鸢命令道:“下山。”
温眠拿着树枝问道:“师父,你不下山吗?”
何鸢:“我还有事。”
温眠这时候坚信自己抱对了大腿,在骑过龙之后对何鸢的佩服更是五体投地,恨不得拿个本子把何鸢的一切都给记录下来。
江誉看了眼时迁,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拉着温眠,很识趣的下山了。
时迁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原形毕露,抱着何鸢无耻道:“阿鸢,你住昆仑山什么地方,能带我去看看嘛?”
就是他不说,何鸢也要带他去。
她住在昆仑山的深处,越往里面走,雾气就越浓,积雪也越深。
苍龙在他们头顶上飞过,时迁穿得挺多,而且他脖子上的玉佩一直尽职尽责的发着热,他不但不冷,反而走的热气腾腾的。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二人穿过一处黝黑狭窄的山路,前面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时迁看到这一幕,不由震撼。
何鸢的住处说是人间仙境都不为过。
她住在最深的湖底,水脱离了重力漂浮在天空中,阳光就从水里折射下来,映照着整一个圆柱形的空间。
时迁原本以为她会住在什么小木屋里,现在看来,显然是常识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山体中间镂空了一个大洞,洞里面足足有五六条苍龙。
时迁见到的那个‘旺财’算是体型比较小的,这里头还有长得更加威严雄伟的龙,看的时迁眼睛都直了。
何鸢领着他走到一处石阶上,顺着石阶往上走,那些龙纷纷飞过来向她示好,面对时迁也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
看来何鸢的霸权主义除了深入人心之外还深入龙心,对她的命令,众龙都只有服从的份。
时迁往前走了两步,忽的牵住她的手。
何鸢回头看了他一眼,时迁说道:“我是真的想不到。”
何鸢:“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
二人向上时,水面渐渐分开,露出一条小道。
何鸢正是带他来到了昆仑之巅。
从这里俯身望下去,昆仑龙脉走势尽收眼底。
上面风大,时迁问道:“阿鸢,到这里来干什么?”
何鸢没吱声,沉默的站了一会儿。
时迁脑补道:她会不会说‘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又想:如果阿鸢这么说了,我要说什么呢?
时迁在脑子里排列组合里几个比较娇羞的答案,争取说出来让何鸢感动的一塌糊涂。
哪知道何鸢不按套路出来,对着连绵不断的大山跪了下来。
她一跪,将时迁给吓呆了。
毕竟何鸢给人的感觉一向强势,天塌下来都有她撑着,这么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下跪,时迁连忙问道:“阿鸢?”
何鸢脸色平静,淡定道:“你不跪吗?”
时迁心道:我跪什么?
他看了地上厚厚的雪,登时心疼起何鸢的膝盖。
“那我跪,你别跪了,地上凉。”
时迁尚不清楚何鸢为什么跪着,但他先考虑到何鸢本人会受到的伤害,不管为什么跪,他心想:反正男人跪老婆又少不了一块肉。
结果他跪下去,何鸢也没起来。
二人就这么向着昆仑龙脉跪了半天。
时迁道:“阿鸢,好了吗?”
他一头雾水。
此时,何鸢伸出右手。
她是平举的,并且要求时迁也跟她一起举起来。
时迁照办之后,何鸢念道:“天地为媒。”
时迁:“嘶——”
他的无名指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小火烧了一圈,突然出现一条散发着金光的红线。
红线挺长,另一头连着何鸢的右手。
时迁虽然不懂这些,但面对着浩瀚的山川,他心中被激起了一股莫名的喜悦。
他手上的红线越缠越紧,最后猛地消失,留下无名指上一圈轻微的红痕。
时迁似乎猜到了什么,不过他有些不确定:“阿鸢,你刚才在做什么。”
何鸢站起来:“盖章。”
时迁:……
何鸢拉了他一把,将他拉起来:“我说过,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选择,你没有反悔的余地。”
时迁心道,嚯,这大男子主义的,他简直怀疑他的阿鸢是不是投错了胎。
结果一想——他根本不知道何鸢是怎么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总之看起来不太像凡人。
时迁岔开话题:“阿鸢,刚才你是在和我结婚吗?”
何鸢面不改色:“盖章。”
时迁笑的很狡猾:“拜堂。”
何鸢:“……盖章!”
时迁看她有些恼羞成怒,不敢逗了,连忙:“好好好,盖章盖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虽然先拜堂后求婚,这个顺序搞的有点儿不太对,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
时迁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戒指。
他上昆仑山之前在淮京买的,一直揣在兜里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时迁看着她,心道:好吧,现在轮到我一个人下跪了。
他跪下的时候,何鸢不着痕迹的抿了一下唇。
她在现世混迹了一百多年,还是有些了解人类的求偶行为。
时迁单膝跪着,笑的相当灿烂,说道:“阿鸢,我可不可以给你也盖一个章。”
他心急的等不到何鸢回答,不由分说的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正好盖住了红线勒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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