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江临川怕戚弦饿了也没讲究那么多,在附近找了一家日料店。
停好车,两人并肩走往里走。江临川默默看了戚弦一眼,面不改色地把她的手攥进掌心里。
男人的手掌温热,将她整只手都包了起来。戚弦心头微微一跳,垂下眼眸,轻轻抿了下嘴唇。
进门,迎宾将他们带进靠里面的一个包间。点完菜,两人面对面坐着时,江临川懒散地用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看她。
戚弦盘腿而坐,桌子下面的手不自在地捏着衣摆。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这么看我干什么?”
江临川扬唇:“我要把这一个星期没看见的补回来。”
戚弦眸光微动,似无法直视他专注而炙热的目光,带着几分心虚转开了视线。
她垂着眼眸,长睫轻颤。茶色壁灯无声洒落映得一室沉静。良久,一声叹息冲破耳膜涌进她的耳中。
戚弦抬起头,撞进了江临川深不见底的眼中。
“七七,我很想你。”
在戚弦的认知中,江临川一向不是个喜欢把感情外露的人。他的喜好与厌恶总是模糊不清,以至于一开始的接触戚弦甚至以为江临川是讨厌她的。
直到有一次他过生日。那天他和朋友出去,回来时看到她孤零零地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那天因为什么被商映秋教训戚弦已经记不清了,但她记得江临川看见她哭的时候,神情依旧冷淡,无声看了她几秒转身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块抹茶蛋糕。
那时戚弦很惊喜,根本不会想到江临川会特意买蛋糕给她。而那时刚上初二的江临川只是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你在这里哭,我妈会以为我欺负了你。
从那天起,戚弦才知道,江临川不讨厌她。只是对她跟别人一样,不会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但现在,她变成了这个男人的例外。他会在没人的时候释放自己所有的热情。会火热地亲吻她,也会毫不遮掩地说“我很想你”。
戚弦觉得有什么在撕扯着自己的心。她强忍住快要决堤的情绪,仓皇起身,“我去洗手间。”而后匆匆关门离开。
戚弦进了洗手间,抬眼便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她走过去静静看了几秒,然后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到她的指尖,刺得她身体一颤。戚弦就着冷水洗了手,接着抽出纸巾把手一点一点擦干净。
冰冷的水流将她内心的躁动不安一点一点浇灭。冷静重新回来,心底莫名多了几分底气。心理建设重新武装完毕,戚弦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毅然决然地回了包房。
菜已经上齐,香气袅袅。她的餐盘里多了几个她喜欢吃的寿司。
“尝尝味道。”
“嗯。”
先好好吃饭。
戚弦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地坐到江临川对面,夹起寿司咬掉一半。
“戚弦。”
“嗯?”
江临川看着她说:“出门这几天我筛选了一下适合你实习的公司。正在招聘的岗位也比较好,回头我把信息发给你看看。”
戚弦喉头一噎,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上不上下不下,难受的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想说“好,我回去看看”,却无论怎样也说不出口。江临川说过以后再也不会骗他,她又怎么能去骗他?
戚弦放下筷子,攥了攥手指。似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干净的嘴角。
“其实……”
“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在车里我提过有事情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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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看着对面的女孩儿。她始终垂着眼眸,眼睫像风中的蝉翼轻轻颤动。脸色很白,状态看起来也有点不不对劲儿。
毫无缘由的,江临川一颗心慢慢往下沉。他喉结微动,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想说什么?”
阳光穿透窗边的薄纱涌进来,打下一层透明的光。细小的颗粒在光影下无声浮动,像水开前躁动的气泡。
戚弦发现无论她做了多少准备,增加了几次心理建设,只要面对的人是江临川,自己顷刻就会溃不成军。
她张了张嘴,视线落在身边的白色袋子上。那是江临川带回来的礼物。
“我……已经找好了工作的地方。”
江临川眯了眯眼睛,“不在宗城?”
戚弦点点头。
“在哪?外市?还是……”话一顿,“外省?”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江时屿提过有人在i上联系到我?”
当然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
江临川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他不仅记得这件事,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江时屿说的是个意大利人。
他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要去意大利?”
戚弦极慢地点了点头。
一股强烈的烦躁感袭上心头。江临川面无表情地盯着戚弦看了片刻,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仅凭网络聊天你就可以断定对方的真实意图?你甚至没有见过他本人。”
“见过了。”戚弦绞着手指,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前天我妈让那边公司的人过去接洽了。”
原来一切都已经谈好了。
江临川定定问:“所以你现在不是跟我商量,只是来通知我?”
戚弦被问得心头一震。她嗫嚅几下,想起了商映秋的话。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我觉得我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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