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汁泷又道,“关于驻兵,各地兵马解散,放归封地屯田养民,诸侯保留一定数量的家兵,具体数目,另行裁议。除封王握兵权,守护各地外,余下人等不得再豢养超过一千的家兵。”
汁泷没给他们多少考时间,一口气说了出来:
“五,统一币值、度量衡,促进天下互通,公卿与士族,领地一律不变。去兵除界,防止外战争,改继承制为嫡庶生俱得封地,避免阋墙内斗。”
汁泷了个头,所人都过于震惊,乃至已不关后面的话了——毕竟各君只要向朝廷派进官员,便左右天下的发展,不仅干涉本,更干涉。
“天下本不该分,”姜恒最后道,“争端,乃一切动乱根源。我知道各位大人中所想,只要成功左右了朝廷,便能为己谋事,是不是?”
所人中的念头,都姜恒说了出来。
“但换言,”姜恒提醒道,“这么一来,就再也没‘己’与‘贵’这一说法。臣是天下人的臣。假以时日,大家会慢慢发现,争端将消解,放下多年来的芥蒂,才是唯一的出路。”
王廷收回订立法令权力,天下政务归洛阳决定,地方具体执行与行政,归回地方,诸人渐渐明白了汁泷朝廷的野,他将不遗余力,等待通过商贸、人口流动等方式,来完成神州百姓的融合,直到根基稳妥后,再将行政权慢慢收回中央。
这也许将是数十年,或百年后的事了。自然,极能也将变成原本的封王通过对天朝廷的渗透,而渐渐一家独大。
双方都在权衡,消去立场,将战场改到朝堂,替代征伐与死亡,却是最能接受的办法。但汁泷最后轻飘飘提出的政策,才是姜恒所抛出的最大杀手锏——改诸侯嫡继承制,嫡庶俱获分封,这将导致诸侯与公卿地,在两三代人后,越分越小,便于朝廷进行管理与控制,直到积弱难返时,方一举收归中央。
诸侯王也许不太愿意,但公卿一定愿意,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与王族宗室着姻亲、联盟等大大小小的关系,这么一来,诸侯的各便将分到王族权势与封地,相当于无形中壮大了士族的力量。
兄弟阋墙,乃是大争世中严削弱家族的力量,姜恒推行此举,是促进更多的内斗,是为了在继承权上一视同仁,实在不好说。
只是当下,所人都未曾注意到这个微小的、混在五条新策中提出的细节,而这细节,将在百年后再一次掀起滔天巨浪。
“如果郢人不愿意呢?”芈清说。
“那么就只能像从前一般了。”汁泷这次表示出了强硬,就像他的父亲一般,他的面容里依旧着汁琮的影,只不过不似汁琮般充满戾气。
“像从前一般是什么样?”芈清又道。
“我同意。”毕绍打断了芈清言。
春陵色变,正要阻止时,毕绍却说:“总人要这个头,雍王说得不错,不想打下去,这就是唯一的出路。”
诸令解与龙于低声商量片刻,龙于答道:“也该结束了,郑人同意雍王议,但具体细节,须得谨慎,法令当由各参与,并共同商议。”
“那是自然。”汁泷说。
诸令解朝龙于点头,姜恒看在眼里,十分清楚诸令解将为郑效力,来到天朝廷,成为天的臂膀。
“但我一个题,”诸令解说,“天若不能胜任,又该如何?”
“天下共讨。”姜恒沉声说,“七年前,你们不正是这么做的么?”
他的声音里却没任何责备意,这是必然。
汁泷又道:“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不再是我,我是天下的百姓,神州法,既不能由我随所欲制定,全由诸侯参与,大家以用商量来解决,你们在担什么?”
席间沉默,片刻后,芈清道:“我们不附议。”
姜恒冷淡地说:“当真惜。”
芈清道:“郢人的命运,由我们自己决定。”
姜恒成功地争取到了两个盟友,却早知郢无法赞同新制,既然没希望,便顺自然罢。
“那就请罢,”姜恒说道,“来日只能战场上见了。”
席间顿时大哗,熊丕怒吼道:“这是威胁!”
李靳冷笑道:“你们自己覆灭就在旦夕间,尚如此嚣张,敢威胁郢?”
“啊,未过代意,”姜恒转向李靳,说,“你们觉得呢?”
李靳站起身,以嘲讽眼神看着姜恒,说道:“以叫刀斧手了,让耿渊再来一次试试?”
“没刀斧手,”汁泷淡淡道,“耿渊已故多年,人死不能复生。”
姜恒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会用杀人来解决吗?”
汁泷朝龙于、毕绍等人点头为礼,又与姜恒对视。
“盟会就此结束。”姜恒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总不枉当初天托付于我的初,这就是你们选择的人生,也是各位所亲手选择的未来,千秋万载,历史当记下今日,各位,谢谢你们了。”
“来人,”汁泷吩咐道,“护送郢君,以及李靳将军回。”
刹那间,在姜恒言里,诸人生出奇妙的感受,这一刻,他们正在缔造历史。
姜恒拿起金玺,递给汁泷,在所人的目睹下,完成了最要的交接。汁泷接过后,朝向诸人,说道:“洛阳并不安全,各位请尽快启程回,等待我的信报。”
李靳依旧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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