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信和没有掺和他们的这些喜庆事。
姚家老爷子最近生了病,整天只想着自己的大孙子,如今姚信和能够休息两天,老人家便早早把人喊去了老屋,检查“功课”,顺便也聊一聊姚信康跟姚信鹏最近的事。
于是第二天,陈大泉带着三个女人风风火火地回了家。
陈家现在在村里也算是有名的养猪大户了。
上过市里的表扬名单,不但自己有了好出路,还大方地带着周围一些村民共同富裕起来。
陈大泉即将带着准媳妇儿回来的事,乡里乡亲都传遍了,大家伙儿早早在村口等着,一些年纪还小的孩子,还特地在头上扎了好些个喜庆的红色小花儿,见着林湄了,张嘴就喊她大嫂子。
这些人里,唯一不让人喜欢的,大概只有一个田招娣的亲爹田村长。
田村长如今已经不再是村长,他儿子去年在城里打工,睡了同车间的女工,花大价钱把人娶进来,生下田村长的大孙子之后一点儿活不愿意干,成天躺在家里看电视,田村长要说上一句,她能对着田村长的宝贝儿子骂上一整天。
田村长过去蛮横,没想如今遇着个比自己更蛮横的,一时气急,恨不得哭天喊地。
他前些日子被沈宁宁的人找到,私下底交谈了一阵,得知自己的亲闺女田招娣如今在城里吃香喝辣,眼看着就要当上大明星了。
田村长心有不甘,再看看这原本属于自己的“金龟婿”陈大泉也即将另娶他人,田村长这段日子在儿媳妇身上吃下的火气,那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于是到了下午,等沈倩和林湄几个正式入了陈家大家,陈家的家宴红红火火摆上,田村长便穿着个白大褂子不请自来了,靠在陈大泉的奶奶赵老太太身边,张嘴就说起了林湄高中给人堕胎的陈年丑事,左一句不守妇道,右一句浪蹄子,那语言别提有多难听。
田村长本来想着,赵老太太八十多岁的人了,早年女儿去城里打工,被男人骗了身子,后来一个没想开跳了河,如今遇见林湄这样的,想来是看不上,不说大发雷霆,起码也得呸上两句。
没想赵老太太头发花白,做事却依然干脆得很,手里的拐杖往下一蹬,开口就喊:“把田德福给我送出去,今天我们陈家的家宴,怎么什么玩意都能放进来。”
陈大泉的爹妈一向最孝顺,听见老太太的话,连忙一左一右架着田村长,把人“扔”了出去。
陈家人口虽然不多,陈大泉上面就一对父母,两个叔叔,还有一个早年跳了河的小姑姑。
但陈家七七八八的亲戚不少,比如琳达的爹妈,其他一些堂叔父,满满地坐了一个大院子。
如今,林湄高高兴兴地带着礼物上门来,被田村长这么一阵搅和,心底那些自卑公布于众,只觉身上一层一层的衣服都被人拔干净了似的,站在原地,脸色晦暗,浑身发凉,垂着脑袋也不说话,像是下一秒钟就能倒下去。
好在赵老太太在这样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慌乱的情绪,她一个没读过书的女人,能把陈家这些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还有了今天这家庭兴旺的日子,行事做人全凭身上一股子稳重的正气。
于是,她稳稳当当地站起身来,开口让二媳妇和三媳妇继续回厨房做菜,又让陈大泉的妈好好招待客人,转过头来,挥手让陈大泉带着林湄进屋说话。
林湄这会儿整个人的精神已经低落下去,脸上也没有了刚开始那一副喜气洋洋的红润。
被陈大泉一边安慰一边拉着回屋,连步子都显得格外虚浮。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小年轻终于手牵着手从屋里头出来,林湄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可怜,但精神头儿显然比刚才进去那会儿要好多了。
沈倩和琳达连忙小跑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发问:“怎么样了?陈大泉护着你没有?”
林湄跟她两找了个角落坐下,吸着鼻子回答:“奶奶人特别好,她问了我之前的情况,说我年轻时候不懂事,又没有父母关怀,所以才会走上歪路。她让我以后跟陈大泉好好过日子,要互相提携,不能因为过去的一些陈年老事生了嫌隙。”
她这话说完,沈倩不禁心里大松一口气,同时也不禁替林湄感到高兴,高兴她苦尽甘来,能遇着这么一个开明的赵老太太。
沈倩自己家里也有老太太,沈家的,姚家的,还有顾家、乔家的,说是大家族出身,相比之下,其实还未必有人家农村里的赵老太太清明。
琳达见气氛松快下来,咧嘴一笑,便用胳膊推了推沈倩的手,挑眉笑到:“你看,我就说吧,赵奶奶人最开明了,她虽然没念过书,但能拉扯我几个叔长大,还搞养殖场,眼光跟一般女人就是不一样。”
林湄吸着鼻子,也点头表示同意:“我刚才还说,想以后把她接去北城住,但老太太不愿意,说是农村住惯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怕给我和陈大泉添麻烦。”
琳达拿了一颗糖放嘴里,回答:“你能明白就好,以后你和陈大泉结了婚,早点给她抱个乖孙子,你们四世同堂,她比什么都高兴。”
沈倩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你平时抱着我家胖墩儿不是都不肯撒手吗,你两要真想要孩子,现在可就得准备了啊,别像我跟姚信和似的,稀里糊涂就当爹妈了。”
林湄眨了眨眼睛,拍拍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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