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斯斯文文的男人叫唐满,可以说是当年季家在季东城出轨事件后天网恢恢的全面排查下,一个漏网之鱼。
更是帮着季明玦揭开真相迷雾的人。
什么见鬼的小三,污点,见不得人。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强迫罢了。一个女人,再有男朋友即将步入婚姻礼堂的幸福情况下因为一场阴差阳错,被商界一手遮天的权贵看中,强迫着发生关系,还怀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孩子。
她能怎么办?她除了打落牙齿活血吞的硬忍下来,还能怎么办?
小的时候,季明玦三不五时就能看到唐满在他们家窗外晃悠,那个时候他还年轻,不似现在。望过来的眼神像是凝着一汪化不开的忧愁,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而郑玉芝没有一次开门见唐满,每次都是只能痛苦的躲在家里默默流泪,她像是永远只能藏在小黑屋里。
见不得光,更别说追求什么幸福了。
原来季明玦不懂,后来才知道郑玉芝是不敢,她怕自己连累了唐满被季家人盯上。要是害的这个她一辈子唯一爱的男人也深陷泥潭,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郑玉芝心里压着太多事情,不敢说,也不知道如何纾解,终日郁郁寡欢,久病成疾最终无力回天,但即使去世之前,她也没敢见亲满——
“我现在太丑了。”季明玦记得郑玉芝走之前,缓缓的摸着自己其实一点也不苍老的脸,痴痴的笑了笑,就像解脱:“哪敢见人呢,还是......就这样好了。”
她宁可自己在唐满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个春光明媚的少女,没有那些强迫,肮脏,纠纠缠缠的哀怨。但这个世界真操蛋啊,他们本来该是一对人人羡艳的璧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对。怎么就因为一场意外变的,四分五裂,死都不能释怀的见上一面呢?
郑玉芝不可能不恨的,虽然她临走之前一再叮嘱着季明玦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恨,别去跟季家牵扯。但她自己不可能不恨了,女人的一辈子,被毁的彻彻底底,她怎么才能不恨呢?
而不光郑玉芝恨,唐满恨,季明玦更狠——自从他忍不住去找了唐满从他那里直到一切真相后,恨意就像蛀虫一样黏在骨头上,哪怕午夜梦回都在不甘心的啃咬着他。
“医生说过,你母亲的体质打掉孩子后就很难在怀上。”第一次去找唐满的时候,季明玦注意到了他目光复杂,苦涩的看着他:“所以,她为了你,也为了做母亲的权利,放弃了追究那个人渣,忍气吞声的活着。”
一忍,就是一辈子,还有可能带上她儿子的一辈子。
“妈。”季明玦在郑玉芝临去那一刻,俯身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嘴唇毫无温度的冰凉,就像是已经到了太平间,他极轻极冷的说:“你放心。”
善恶终有报,他就算是死,也会让该付出代价的人,得到报应。
而季东胜,只不过是他和唐满计划中的第一步罢了。他年纪尚浅,成不了什么事,但唐满却是一个成功的律师,拥有自己的事务所,这么多年都片刻未停的利用各种渠道在收集季家所有见不得光的证据。
甚至,包括当年郑玉芝的事件。只要有一点遗留,唐满就有能翻盘的自信。
这也就是为什么季东胜做的极其隐蔽的偷税漏税能被唐满发现,并且果断举报了的原因。
“唐叔。”两个人来到校外的安静的茶馆,季明玦脸上卸下对陌生人一贯的重重冷漠和防备,问:“举报的人他们会调查到你头上么?”
“我做事没这么草率。”唐满笑了笑,镜片背后的双眼闪过一丝自信——这是源于对自己实力,专业的自信,他解释道:“网吧匿名举报,查ip都一点痕迹查不到,季家这个闷亏是吃定了。”
季明玦微微松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关心的人,除了汪忻,也就是他从小在窗户外看到大的唐满了。这是第一个告诉他真相打碎本就丑恶的乌托邦的人,实际上,季明玦是很感谢他的。如果不是唐满,在报复季家的这条路上,他虽然依旧坚定,但多少会有种力不从心的孤独。
“唐叔,麻烦你了。”
“跟我说什么麻烦。”唐满握着茶杯,笑了笑,眉梢眼角带着微微的一丝释然:“季家的人能弄一个,我就觉得......你母亲能多安稳一分。”
逝者已矣,其实做什么都是白费得了。但唐满爱了郑玉芝一辈子,就忍不住开始信邪了。而且也不光是为了郑玉芝,还有季明玦,还有他自己。没有阳光射不进来的黑强,持之以恒总能窥探天光的。
“唐叔。”听了唐满的话,季明玦低垂的睫毛微微一颤,脸上难得流露出几丝少年人的迷茫:“你和我母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季明玦少见的神色和问话让唐满新鲜又诧异,下意识的就回了:“大一,我见到她,就移不开眼睛了。”
如果可以,唐满真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大学那四年。
季明玦微微蹙眉,眉梢眼角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疑惑:“喜欢,会不会让人变的软弱?”
为什么他一见到汪忻,就仿佛所有情绪都不能自控,整个人都不像自己了呢。在大院门口,听到小姑娘焦急的问话,季明玦竟然有一瞬间厌恶自己的举动——让汪忻着急上火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啊。
即便这脆弱只有一瞬间,也让季明玦感到恐慌——他怕有什么事情会动摇自己的新年,更怕这个‘事情’是汪忻。假如有一天,汪忻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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