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黑色世爵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傅家老宅的院落。
老宅的管家夏嫂从厨房走出来,眼尖的捕捉到了驾驶座上的傅青山,几乎小跑着上楼去敲书房的门,通知里面的傅长林和于菁,“老先生,夫人,你们快下来吧,大少爷开车回来了。”
傅长林正在书房描绘山水风景画,于菁则站在一旁给他研着磨,再不时的给他端茶递水,无声的陪伴着他。
听到门外夏嫂的话,于菁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就要走出去,却被傅长林大声的喝住,“不许去,他回来了,就让他上来,难道我们还要颠颠的凑上去,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我金戈铁马一辈子,还真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于菁无奈的停下脚步,回身等着书桌前的傅长林,“可我们和小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啊?你能不能不要事事都跟他过不去?你不心疼孙子,我还心疼呢!”
“心疼他有什么用?他要是懂得体谅我们做老人的心,他还用走这么多的弯路?”
傅长林继续挥着手中的画笔,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也不知道随了谁,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耳根子还软,人家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人家让他往南,他不敢往北,没出息的东西,我对他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于菁狠狠的蹙起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几步走回来,试图跟他讲道理,“傅长林,要我说,你才是最冥顽不灵的那个。”
“小山明显就是爱惨了林家丫头,你非要在中间横拦竖挡,简直一天一出,搞得小山左右为难,要不是怕气到你这把老骨头,你以为他能忍到今天?”
于菁说着说着,突然心痛不已,老花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开始酸疼起来,“现在倒好,家里住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赶不出去,外面又养着个嚣张跋扈的祖宗,整天受着折磨,两个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小山得多苦多累啊!”
说到这里,于菁就取下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拿出口袋里的手绢,开始擦拭眼底不断溢出的泪水。
傅长林听到于菁有些哽咽的哭声,笔上的动作一顿,一下子就画偏离了一些,他蹙起眉头,低声埋怨,“你瞅瞅你,我在这平心静气的临摹山水,你却当着我的面这么哭,不是在破坏我的意境,影响我的画作嘛!”
“我就是要哭,你能拿我怎么办?”
于菁越哭越来劲,“有能耐你就把我一起赶出家门呀,眼不见为净,这样你就真的可以唯我独尊,为所欲为了。更不会有人干涉你,整天在你的耳边吵吵闹闹,惹你烦心了。”
傅长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落下最后一笔,感慨似的说了一句,“你呀你呀,亏你跟我风雨兼程了一辈子,怎么老了,还是想的这么简单。”
“哦?”
于菁又擦了擦掉落出来的眼泪,哽咽着说,“那你说说看,我也好好的听一听,看看我到底把哪里想得太简单了?”
夏嫂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门,“老先生,夫人……”
话落后的半分钟,她还是没听到书房里有任何的回应,也就大概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便没再继续敲门,而是转过身下了楼,准备接待难得回来一趟的傅青山。
于菁听到夏嫂离开的脚步声,又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等着已经搁下笔墨的傅长林继续往下说。
傅长林拿过桌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随后又拿过旁边放了枸杞大枣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才缓缓的说道,“是,我承认,我确实对林家丫头有些偏见,认为她配不上小山,但还不至于过分讨厌……”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几秒钟。
那双经历世事沧桑的眸子,盯着书桌上那幅他临摹了一上午的水墨画,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温暖,觉得她有些得寸进尺,甚至是贪得无厌,但这样的个性很适合做小山的贤内助。”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让他在政途上一路青云平步,你明白吗?”
于菁听后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大道理我都不懂,我只知道,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乐,如果你连他快乐的权利都剥夺了,那就不叫人了,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再试图和他讲道理,更不打算继续在书房待下去,临走出书房门之前,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长林,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句心里话,但又怕你觉得我烦,但今天,我不得不跟你说。”
“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还可以一辈子相敬如宾,就抱着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过一生的想法,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以存活,但你无法想象这种婚姻里的孤独和无助,我不希望小山跟我一样,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孤独的人。”
话落,于菁就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了站在书桌前若有所思的傅长林。
……
傅青山将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老宅建筑前的停车坪上后,就迈开长腿下了车,接着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座旁,一边帮她打开车门,一边抬手护着她的头顶,等到她走出来,他才关掉车门,揽抱着她往老宅的客厅里面走。
夏嫂从楼上走下来,就匆匆的迎了出来。
刚刚车子一闪而过,她并没有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嫣,这会儿见两人举止亲密的走过来,足足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打招呼,“大少爷,林小……”
夏嫂的招呼还没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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