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们知晓所有经过,还真信了这么回事,着实池宓表现得太过冷静、平静、正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几人心里暗道:果真是贱\货,这一觉醒了,就跟没事一般。
池宓能如此淡然,着实是前世时遭遇过那样一出,刚发生的时候,她也寻死觅活了一回,而今是再次发生,反而没有寻死的勇气。
卢淮安揖手道:“池姑娘多礼了,这也是你家丫头机敏,想求到莲花庄,赶巧本官正在庄子上,不过是搭把手的事。可惜待天亮后我派手底下的人去查,才知姑娘的丫头秋叶已经回来了,秋叶姑娘没受伤吧?”
秋叶连连答道:“没……没受伤,他们只是劫财,把奴婢身上值我的首饰、银钱全都给抢了,今儿若不是卢大人,我们主仆连结账的房钱都没有。”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先上马车罢!”
池宓摇摇曳曳一立身,突地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倒下来,卢淮安一伸手原是要扶,池宓整个人歪落到他怀里。
这一幕,太过特别,卢淮安欲推不是,被张虎李豹等个瞧见,真真就是一幕投怀送抱,几个人心里逾发鄙夷,不要脸,大白日的这就开始了。
秋枝立在旁边,看池宓居然借机靠到卢淮安怀里,气得险些没跳起来,眼里喷着怒火,却不得不死死压抑着:都被那么多贼人给碰了,居然还想勾\引她的卢哥哥,不要脸,什么姑娘,就是个下贱货\色。
卢淮安道:“秋芝,还不扶着你家姑娘,她许是昨夜被秋叶姑娘遇贼的事吓着了,站不稳呢。”
“卢哥哥……”池宓娇声一唤,眼里噙着泪,“昨儿秋叶一宿未归,我担心得一宿未睡,我们人生地不熟,就只认得洛三娘,秋枝自靠奋勇说要去请洛三娘想法子,偏这丫头一去不回,我又担心一宿,刚才头昏,幸得卢哥哥扶住,不然我就摔倒了……”
你摔倒?怎么不摔死!
秋枝僵硬着身子,扶着池宓的手上又重了两分,池宓低呼一声,她的胳膊上可有伤,全是瘀青,正疼着呢,稍重一分都会觉得疼。
秋枝立时松开了手,“姑娘,快上马车吧,还得赶回皇城呢,这京北县的小贼也太多了。”
卢淮安道:“池姑娘多礼了!都是皇城人,遇上难处帮衬一把也是应当的。”
池宓被秋枝扶上了马车。
卢淮安带着自己的人骑着骏马,马背上的他,因着一袭锦袍华服,逾发显得英俊不凡,只瞧得池宓心满意足,她依稀记得,前世卢淮安的良妾里头,有一位宠妾便是他从一个贼匪窝里救出来的,得他高看收入房中,也是宠爱有加,可见他若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不会计较名节。
这么一想,她的心又松了两分。
刘管事带着随从紧跟在后。
一行人刚出了县城大门,就见有人大喊:“大哥!大哥!”
卢淮安抬眸望去,却是纪玄均带着个书僮赶着马车候在路边林荫下,“大哥,这是庄子上产的瓜果。洛贤弟说你来了一趟,带回皇城吃!洛贤弟令厨娘备了路上吃的凉茶、点心,大哥带在路上吃。”
马车里,池宓挑起马车小窗上的车帘一角,看到树荫下有一个气度不凡,如芝兰玉树的贵公子,既有男子的阳刚,又有读书人的儒雅,她自认池宪容貌不俗,可此人竟不比池宪输上半分。
秋叶好奇地问道:“秋枝,那人是……”
“是卢……大人义结金兰的弟弟纪二爷,听说今岁童试,在皇城一带考了个第三名,才华是一等一的好。卢大人最疼他弟弟,正盼着他今秋能在秋闱考个好名次来,是一力栽培着,他将来定是个有大前程的。”
池宓沉吟中搜索前世的记忆,“此人可是唤作纪玄均?”
秋枝道:“姑娘真是厉害,正是这名儿。”
纪玄均……
此人将来也是个非凡人物,前世时拜了洛康为师,童试、乡试不显,在几年后的会试时,可是一举夺得会元,大殿之上,又被太后、皇帝夸其风采不俗,当场点为状元,之后只做了半年庶吉士就破例领旨巡视,查出十几位贪官,从此名声大振,被洛康引入吏部为官。
在前世池宓病逝前,纪玄均依然是继洛康之后的得力干臣。
池宪一心想除洛家男丁而取而代之,不曾想此人却是池宪仕途上最大的障碍,此人看似文质彬彬,却武功高强,不在卢淮安之下。文能襄助皇帝治理天下,武能剿除地方匪患,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池宓前世未见过纪玄均,却听人提过此人,在他高中状元之时,各派权贵都想招为女婿,而最后他却娶了洛氏族中的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女子为妻,只知是江南洛氏女,究其名讳不详,许是纪玄均此人太出息、能干,反而显得他的妻子太过平庸。
纪玄均才貌双全,更得卫王府掌珠郡主青睐。
即便纪玄均已然成亲,掌珠郡主还愿意嫁他为并妻。
只纪玄均谢绝卫王府好意,说他有一妻足矣。
直至池宓殒命,掌珠郡主也没嫁人,听说她一直在等纪玄均回心转意。
秋叶双眸熠熠,但凡纪玄均揭起马车,里头竟是满满的一车瓜果,“大哥带回皇城吃用,就我与书僮两人,也用不着马车,大哥带回家,有时候许能用得上。”
卢淮安道:“家里又没个女人打理,我出门早已习惯骑马,什么车轿反倒不自在,你把马车留下,偶尔出门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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