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着族中兄弟将马车上的大箱子搬上来,又将两辆马车停到自家门前。
唐小寒进了左边简单得像是路边小篷子的厨房里忙碌,唐母随唐大满兄弟坐在堂屋上,族里的老人得到消息,亦得集中到唐家,一个个先是打量素纨,见她长得娇滴滴,心里暗道:虽是书香名门的大丫头,怎么瞧着比镇上钱家的姑娘还要尊贵,莫非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老人们又不好直接问。
倒是围着唐大满问外头的事,唐大满很有耐性地讲了顺天府、皇城,甚至还说了奸/贼窦国舅、杨丞相等这些离百姓很远的故事。
百姓们只觉得唐大满说的事,就像戏台上唱的故事一样遥远而无法触摸。他们知道现在的皇帝不是个老头,是一个比唐大满还年轻的皇帝。
皇帝刚娶了几房娘娘,还没有儿子。皇城里头有两个丞相,一个是太后娘家的哥哥,另一个姓杨,两个丞相合不来,镇日的耍嘴皮官司。
素纨稍作了一会儿,遣了绣菊去问唐小寒:“姑奶奶,我们奶奶问,今晚我们住哪儿?”
唐小寒让族中的嫂子帮忙做饭,擦了手进了西屋,“东屋是娘和我住的。大哥今晚在堂屋打地铺,西屋就归二哥二嫂住。”
绣菊瞪在眼睛,“姑奶奶,那……小婢与绣梅住哪儿?”
就这么三间屋子,主子们都有地儿住,她们两个丫头怎么办,还有车夫柱子,也得有个住处。
“西屋这么大,我去族长家借张床来,给你们铺上,你们也住西屋。”
绣菊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二爷、奶奶睡一张床上,又是新婚燕尔,她们两个丫头也睡这屋里,这算怎么回事?
绣菊道:“不能拉一道屏风么?”
唐小寒乐了,“小妹子,这屏风就是富贵人家用的,庄户人家哪有这等玩意儿,要不我寻个床单来,从中间挂上?”
绣菊很是气馁地道:“也只能如此了,不用寻床单,奶奶的箱子里备了好多葛布,挑一个挂上。”
挂一张布在中间,也好过就那样什么也没遮拦的好。
素纨带着两个丫头,将几口大箱子一字排开,从里面取了自己置买的被褥等物,又挂上帐子,这才将夜里要睡的床布置好。取了一块蓝花葛布,从两张床中间拉开,当成屏风使。
丫头用的小床也铺上,只是另一套床上物件,素纨没舍得用,早前买的时候听了唐大满的意思,置了一套茧绸的,又置了一套耐用的葛布,这套葛布的准备给唐母用。
素纨带着歉意地道:“绣菊、绣梅,今晚你们先凑合着,明儿一早再给你们添买些东西。”
她带了绣梅到东屋,将唐母床上的旧物统络给移到一张用木头搭的简易床上,再把自己新买的给挂到床上。
唐母进来唤素纨吃晚饭,就见素纨把自己睡的床给换了一个样儿,又惊又喜,“我的天啦!儿媳妇,我一大把年纪,床上还整这么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要成亲呢。这么好的东西,你给我也是糟蹋了。”
“婆母怎的这么说?我买了就是给你用的,原是想把茧绸的那套换上,夫君说你用惯了葛棉布的。”
“我瞧这葛棉布就很好。得了,你也别费心了,快出去吃饭,这套好的我收起来,将来你大哥要成家,留到他成亲时布置到新房里,这也算是唐家的体面。”
待素纨主仆用罢饭,她再进东屋,唐母又将房间变成了早前的样子,那套新换的床上物件一样不见,全被唐母锁到了大箱子里搁着。
素纨欲言又止,唐母用的这么旧,他们用的那般好,如何让她心里好受。
唐大满似瞧出素纨的心思,将唐母拉到一边,低声道:“娘,素纨给你换上新的,你就用。”
“我的个天,那等好东西,得留着给你大哥娶媳妇,庄户人家,不年不节的,使那么好作甚?”
“娘,你换上吧,你不用,素纨心里该不痛快了。回头她一闹心,夜里睡不着,我也跟着睡不着。你屋里使的旧被褥、打了补丁的床布、床帐,我们屋里使的是绸缎锦被,上等纱帐,你可让儿子怎么活?
素纨嫁给我,带了好些嫁妆,她对你一片孝心,你不用不让她难受。在路上的时候,她还与我说,要给大哥置份家业,再拿出二百两银子给小寒补嫁妆,她有这份心,你可别藏着掖着,好歹给她些面子,也当是为我作想。”
唐母一听,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唐家真是烧了高香才娶上这么个好媳妇。我听你的,这就把新的床帐、被子拿出来用。”
“娘就要这样才好。”
唐小寒对于唐母一晚上折腾颇有意见,“娘还真是,二嫂都给你挂上、铺上新的,你用就是,让人瞧着也喜欢,非要收起来。”
唐母咧嘴笑着,待拾掇好后,用手摸了摸新被褥、新床布、新帐子,再摸摸漂亮的新枕头,新枕帕,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嘴里呢喃道:“我嫁给你爹那会儿也没用上这样的好东西,也就被褥、枕头是新的。”
许多人家娶新妇还是借邻家的,而邻家也是给儿子媳妇用过几日,收起来舍不得用的。
当天夜里,唐母与唐小寒、唐秋七睡在新被褥、新帐子里。
唐惊蛰则在简易小床上将就了一宿。
唐大满衣锦荣归,这消息传得有快。
镇上的钱秀才特意来窜门。
唐大满给了唐母十两银子又一百两银票,让她预备席面,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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