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俪回到洛府。
父女俩又在书房相聚。
洛康询问起洛俪在御书房当差的事。
洛俪说了自己只是像在家里一样的习字绘画,倒是沐子轩坐在一边帮皇帝处理奏章。
洛康疏了口气,隐隐猜到如果洛俪真有入仕为官之意,皇帝定会从中设阻,只是洛俪这么出人意料的一番话,皇帝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竟拿她没半点法子。
洛俪无心权势、荣华,她入御书房当差,也只是为了习字绘画,为了欣赏御书房那些名家手笔。
洛康试探性地问道:“你当真没有为官之意?没有得到权势之心?”
洛俪提着笔,将今日在御书房里练的几个字写了出来,“爹啊,我非高洁不染之人,皇上对我的态度,我又不是真的糊涂到一点没有感觉。”她顿了一下,“去岁童试,如此怪异的题目,如果我没猜错,他是专为阻我而设。”
若她不过试,自然就没有后来的事。
会试、殿试的题目与前世的不同,是因池宓身边的大丫头秋枝与卢淮安说了题目,而卢淮安拿这事当成笑话讲给皇帝听。
卢淮安绝不是单纯地当成笑话,亦有防备在里头。池宓猜到了童试最后一场的考试,亦猜中了乡试的考题。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把此事当成不曾发生过。池宓猜出过一场,皇帝上了心,自是要问礼部、国子祭、翰林院,从中将这套试题从中排除在外,剩下的几套里怎么选不中那套。
皇帝为了阻止洛俪参加科考,没有明面上说,却用在行动上,至于后来他同意,除了想看洛俪能走多远外,更有将洛俪束缚在自己身边的意思,朝夕相处,他就不信洛俪会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感觉。有她在身边,总好过她行走江湖,爱上他人的强。
洛俪继续道:“爹,皇上并没有心让我真的入仕为官,若有故意要干出一番大事,少不得要与他产生冲突,而他早已预备好设下重重障碍……”
面对明知的困难,有人会迎难而上,而这次她选择了顺水行舟。
他不想让她贪恋权势,玩弄权势,那她就避开。
她的重生,是在守护好家人的前提下,顺手报仇。在家人安好与报仇之间,她会选择前者。只有她平安,家人平安,才能谈如何报仇。她又怎会与皇帝为敌,为皇帝为难。
洛俪要掌控好的其实就是一个度,这个度很难,但若知道皇帝的底线在何处,做起来就容易。
皇帝十岁登基,面对前有被窦太后残忍饿死的同光帝,后又有一心对权势有着莫大掌控愿望的窦太后,他的内心其实是抗拒甚至于防备着爱慕权势与玩弄权势的女人。
皇帝最终赞同洛俪入仕为官,除了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还有试探与了晓的成份在。皇帝想知道洛俪是个怎样的女子,面对权势会不会有贪念,会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染血腥。至少今天洛俪的表现,皇帝是满意,洛俪不愿沾染权势,甚至将进入御书房当成是皇帝善意地让她进去学习。
洛俪讲了卢淮安建议对窦三思下手,而她提出反对的事。
洛康轻叹一声,“皇上早就想对付窦家,窦氏派的文武官员遍及朝堂各地,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着实草率不得。”
他虽没明言,对洛俪今日的建议,洛康还是很满意的。
洛康道:“皇上要对付窦家,定会与杨丞相商议,有杨丞相给皇上谋划,不会有事。”
窦国舅奸诈,杨丞相与之相比不弱半分。
洛康道:“近来城里出现了好些乞丐,我与太太商议过,我们洛家准备在西城门外开设粥棚。”
看到城中日益增加的乞丐,洛康心头难受。
“爹,一家是开,两家也是开,我走一趟郑国候府问问梁家,若表哥家也要开,开在一处,彼此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洛俪换了身衣裙,带上素绻去了郑国候府。
郑国候夫人马茹在今年三月末产下一个大胖小子,梁俊也算后继有人,马氏坐满月子后,天气转热,除了打理后宅,还得照顾儿子。
梁娥眉自参加才艺赛之后,在皇城的朋友越发多了。
她与洛俪不同,洛俪对皇城贵女来说,门槛太高,又入仕为官,许多人想结交,却又巴结不上。
梁娥属于有时间又亲和的类型,梁娥眉一直周圜在皇城贵女圈中。今儿去东家聚会,明日去西家赏花,忙得不亦乐乎。
洛俪到梁家时,梁娥眉在外头参加宴会刚回来,是一位清流贵女家举办的栀子宴。
洛俪说明了来意。
梁娥眉正捧着帕子拭脸。“今儿在宴会,好几家贵女都在说西北旱灾的事,说来真奇怪,朝政上好像都不知道此事。”
议政时没提到,那皇帝是不是不知道?
洛俪道:“明儿一早,我们家要在西城门外开粥棚,姐姐要不要与表嫂商量一下,若是可以,我们两家开在一处。”
梁娥眉笑道:“嫂嫂正想替元哥儿积福,昨儿唤过去商议,若不是今儿我要参加宴会,今儿就去西城门开粥棚了。”
元哥儿,本名福元,长辈都唤他“元哥儿”,名是皇帝给赐的,因着他居长排居了“福”字牌,往后的弟弟妹妹也得袭“福”字取名。生于三月二十八,早前原说四月末要办满月宴,后来又给取消改至五月初八办的宴。梁俊与马茹商量,说孩子满百日的时候再办百日宴,只瞧着眼下这情形,孩子百日时定是天气炎热,到时候又是另一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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