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恼道:“你以为这事是朕做的?”
“就算不是你做的,也与你有莫大的关联。”洛俪实在不想忍,她想过做一个好妻子,可前世的池宪又是怎么对她的,既然做不得好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为什么又要忍耐,“要我消气,你顶此冠两个时辰,否则我和你没完。”
今晚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洛俪却是装也不想装。
他说,他们俩天堂地狱都要在一处,无论痛苦欢喜也要一处,他要拉她一起承受。
既然他痛苦,便要她痛苦;那么,她为何要让他痛快。
她受了一日的罪,又饿又累,脖子还一阵阵钻心地刺痛。
“洛倾城,你……你到底讲不讲理?”
“对你有必要讲理么?”
洛俪的心情很糟。
有人想害她,而皇帝却没有表示。
“今儿一日,朕累了。”
皇帝心情烦燥,他知道被人算计了,可他却不知这人是谁。
谁都有可能,谁又得没可能。
他会查下去的,可现下夜色已晚,他们就不能早些歇息。
“你累了,你的龙冠有我的重?你只需在仪式上顶一阵,回来又能换下,可我从昨晚四更一直顶到今晚近三更。夜公瑾,这是有人要害我,就凭这四十几斤重的凤冠。重则受伤,轻者在仪式之时闹出大笑话。”
皇帝恼道:“在你看来,即便我封你为后,你还觉得委屈?”
皇后之位,是她想要的么?
不,从来都不是。
她是被他强行拽入他的生活,她逃避不得,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会放过我吗?你会吗?”洛俪悲怆地笑道,“你不是说过,天堂地狱,欢喜痛苦,你都要拽着我。夜公瑾,如果人给我不快活,我也不会给你快活。”
她的端庄呢?
她的优雅、大度呢?
这不是他曾经喜欢的洛俪。
她就不能忍一忍,好歹过完今晚,他是她的丈夫,他能不查出真相,可她为什么非揪着这件事闹。
外头,传来一个宫娥的叫嚷声:“皇上!皇上,你快去瞧瞧淑妃娘娘?皇上,淑妃娘娘病了,浑身滚烫,皇上……”
洛俪坐在榻前,脸上挂着分不清是讥讽嘲弄,亦不知失望悲痛的表情。
皇帝看着这样的她,心下只觉得火大,“今日你我大婚……”
洛俪转过头去,对素绻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脑袋痛得要掉似的,这份厚礼还真是特别,三师兄昨日前来,告诉我,说请了天下第一相士为我卜问吉凶,说我一旦入宫,就会命断赵宫。皇上,你说这相士之言可信吗?”
皇帝眼里有火,大婚之夜,她问他这样的话,“嫁给朕,就这样让你不快?”
“不是我快与不快,而是皇上和其他人让我不痛快。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要我忍辱吞声,恐怕会让你失望。这一生,从我记事起,我就对自己说,我不要委屈自己,我要恣意快乐的活,既然不能求得快乐,那就求个恣意、自在。”
外头,朝云还在大声央求。
朝云与几个怡春宫的宫娥太监跪在养性殿外。
“皇上,你去瞧瞧淑妃娘娘,她病得很重。”
“皇上,我们娘娘也许快死了,请了太医,她又不许太医瞧,她只想见皇上。”
洛俪勾着唇,“夜公瑾,数年前,我曾说过自己的想法,也曾问你,在我与杨淑妃之间只能选一个时,你选谁?今晚,我再问你一回,我与她,你到底选谁?”
皇帝没想她的眼神如此犀厉逼人。
骄傲、狂妄,似要看到他的心底深处。
爱与恨,痴与怨交织成网。
“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洛俪不答,“你回答我,你是我的夜大哥还是杨淑妃的彻哥哥?”
她原不想入宫,她原只求一个真心人。
可是,为了前世之憾,为了今生之诺,她愿意牺牲。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
那就是不该相信祖父的话,以为帝王也会有痴情、专情之人。
“倾城,你为何非要如此固执?你是朕的皇后,她是朕的帝妃,待你们好,是朕今生要做的事。熊掌与鱼翅于旁人不可兼得,但于朕可以兼得。朕要天下,朕要你,朕更要她。为了尊重你,她入宫一年多,我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我想将一个皇后该有的荣宠都留给你。”
夫妻之实,原来于他竟是一种荣宠。
“若无真心,这样的夫妻之实,我不要。皇上,夜深了,既然杨淑妃病得快不行,你去瞧她吧,若因我之故,失了一个你的青梅,我洛三娘岂不成了大罪人。”
皇帝并没有走,而是问道:“今晚是我们大婚之日,如果朕走了……”
明日宫里的流言将会袭来。
说皇帝风光迎娶的洛三娘,到底还是不如他的青梅杨淑妃。
“如果你留下,你人在这儿,心却是在她那里。既是如此,又何必留一个无心之人在此。你走吧,我无事!我现在又累又酸,脖子难受得很,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又如何能侍候你?”
皇帝凝了一下,“朕过去瞧瞧,如果她无大碍,朕就回来。”
她毕竟是皇后,该给的体面,他会给。
洛俪福了福身,“恭送皇上。”声音淡雅无波。
她要气什么?几年过去,他依旧不肯为她做出选择,既不是独选杨淑妃,也不独选于他。
他说的“最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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