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唤了声:“梁妈妈。”
“太太。”年轻的梁妈妈从屋子里出来,福了福身。
梁氏道:“姑娘正睡着,你小心照顾。”
“是。”
梁妈妈应道一声,看着洛康牵着梁氏的手自边角门离开,眸里难掩期盼。
梁家没了,但愿姑娘能平平安安的。
姑爷是个有心人,一个迁就又愿疼惜姑娘。可姑娘的心却在另一个人身上,不得片刻安宁。
梁妈妈吁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屋里,有两个摇篮,一只里面躺着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眉心五官眉眼与今生的洛俪颇是相似,只不同的是,她的额上没有胭脂痣;另一个孩子则与前世的自己、今生的梁娥眉五官酷似。
两个孩子的额头、眉眼不同:洛俪的眉毛浓淡适宜,是一对一字眉,从眉首略粗,到眉尾略细,这让她的整个五官看起来显得软萌可爱,洛俪天生一双凤眼;梁娥眉则是标准的柳叶眉,杏仁眼,虽是小小的两个女婴,梁娥眉的个头比洛俪大了一圈不止。
摇篮里,洛俪举着一对小举头睡得鼾梦正香。
梁娥眉侧身躺在里头,嘴里吐着泡泡,肤色更为白皙,脸颊也更为圆润。
两个,莫非这是回到了她幼时。
梁娥眉醒了,扯着嗓子刚哭了一声,一把被梁妈妈抱了起来,不等她抱到外头扒尿,梁娥眉就尿了梁妈妈与她自己一身。
梁妈妈道:“长大了真是个急性子,唉,给你洗洗小屁股换一身。”她抱着梁娥眉近乎自言自语。
洛俪看着年幼时的自己,为什么没胭脂痣,今生的她有这东西,她看到了两个女婴,一直好奇,前世真正的洛三娘去了哪儿,还以为不曾出世就没了,可瞧着明明是出世了的,还和梁娥眉放到一起养着。
不多时,空中传来一阵异响,一个道士踏空而行,一闪身就进了院中,他四下里一望,径直进了婴孩房,此人眉眼像极了太虚,只这打扮着实瞧不出是得道高人,反而像个疯道人,衣衫破烂,举止癫狂,他走近摇篮,掐着指头,“贫道算了又算,这小丫头与贫道有师徒之缘。”
他压低嗓门:“谁家的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
连问了三遍,这么小的嗓门,如果不是洛俪的魂魄就在屋中,恐怕根本听不到,比蚊子叫声大不了多少。
院中的丫头、婆子各自忙碌,有在外院做针线的,还有的在修剪枝木,更有的在嗑瓜子聊天,说的还是那八竿子都打不着闲话。
“真是丢死人啊!儿子偷了老子的宠妾。”
“这庞大人只怕又要被弹劾家风不正了。”
太虚蚊子般的问声,还没有那小丫头浇花声响亮。
屋子里静谧,屋子外头一片温馨。
洛俪满心都是平和,她早已记不得梁氏的容貌,却在这里第一次瞧见了梁氏的容颜,看到了梁氏的风姿,以前还以为洛康的画,画得太过夸张,可见了梁氏,却知道那是活生生的人,而画只画出了梁氏七分的风姿。
梁氏很美,最优处是她别样的风情。
这样的女子,但凡是男子都难以抵挡其魅力。
太虚轻叹,不无怜悯地道:“原来是个弃婴,瞧在有缘的份上,贫道就收你为徒,带回昆仑哺养。”
弃婴,谁家的弃婴弃在自家屋子的摇篮里。
太虚伸手抱起睡熟的洛俪,踏空而去,只眨眼之间不见了人。
洛俪瞧得目瞪口呆。
太虚身为出家人,跑别人家里抱走一个孩子,还说“原来是个弃婴”,他这都是什么逻辑。
梁氏从外头进来,进了屋,看着两个摇篮里空荡荡的,又转身回到厢房,见梁妈妈正在给梁娥眉换尿布,“倾城呢?”
梁妈妈道:“在婴孩房里睡着呢。”
梁氏不紧不慢,“里面没人。”
梁妈妈抱着梁娥眉,看着空荡荡的摇篮,“不可能,刚才明明都在的。”
不用问,洛俪失踪了。
梁氏无声落泪,痴呆呆地看着虚空,似要瞧出什么。
洛康勃然大怒,将宣德堂上下询问了一遍,十几个人,所有人都说没瞧见人,一个乖巧的孩子凭空消失了。
洛康心疼梁氏,暖声道:“娘子,你别难过,倾城没了,不是还有娥眉,往后我们拿娥眉当成洛家孩子养。”
他的愤怒、心痛不比梁氏轻浅半分,却不得不压下女儿失踪的苦,反过来宽慰梁氏。
梁氏落漠地道:“是我诅咒了她,是我不好,现在上天把她带走了……”
宣德堂上下这么多人,没瞧到人进来,也没瞧到人抱着孩子出去,可她的女儿就凭空消失不见了。一定是上天带走了,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谁让她不做一个好母亲,谁让她总是沉陷在失去娘家、错失挚爱的痛苦中,忽视了女儿,忽视了丈夫,忽视了身边本该珍惜的人。
她的女儿,在自己家里就这样失踪了。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丢的。
梁妈妈说她回屋给梁娥眉换一条棉裤,再洗了一下屁股而已,哪有孩子在家里丢失的。
洛俪听到一个声音:“青霜,青霜!”
那个漩涡再次出现,将她吸入其间。
待她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地方,外头是成片的桃林,百花盛开,在桃林的尽头有一座巨石,上刻“太虚洞”三字。
洞里,一个疯道人正看着石床上的小女婴,那小女婴昏迷不醒。
“奇了!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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