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婕妤听了一阵,方回过味来,皇后这是在告诉她关于皇帝的喜好。
“不要触及他的面子,不要对他有所隐瞒,更不能对他利用欺骗,他喜欢掌控一切,他高兴的时候,你要陪着他笑;他不高兴的时候,你就要哄他笑;他难过的时候,你让他靠在你的怀里,一起和他沉默。一些事,他不说,你不问;他说了,你宽慰他。不要在他的面前玩心机,让他觉得你简简单单,他会很乐意到你宫里坐坐,时间长了,自会对你另眼相看。”
洛俪坐了一阵,起身离去。
走在御花园里,总有嫔妃过来请安行礼。
她悠悠望着天空,似要看透所有的玄机。
洛俪回到宫里,静坐了一阵,查看了内务府的账簿,给素绻写了一封信,又备了一个盒子,一把锁锁上,将信与盒子送到了素绻房内的枕畔,盒子在上,信则压在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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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一早,洛俪开始预备上元佳节的宫宴,先与素秋核定菜谱,又看了宴请官员、诰命等人的名单,安排桌位,事无巨细。
忙到午后,洛俪早已疲惫不堪。
自从中毒醒来后,她的力气就似小了许多,而今儿更是虚弱不已,她摸出一只玉葫芦,饮了一口药酒,在素秋素纱搀扶下在偏殿的暖榻上一躺。
迷糊之中,身子再不是自己的,浑身沉重又轻飘,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冰冷的、无情的,更是果决的:“洛三娘,你不要怪哀家!”
是谁?这声音是谁?
她似曾相识,却又忆起不来。
这声音分明不是叶太妃。
妇人伸出手,抚过洛俪的脸庞,“我答应过他,要为他守护天下,当今皇帝会是个明君,可你错在,不该让他另眼相看。他为了你,想空置六宫,哀家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后\宫是朝堂更替、朝堂势力的一面镜子,没有嫔妃的后\宫,没有嫔妃的争宠斗势,如果平衡后\宫、朝堂的势力。
一家独大,这是大忌。窦氏派没了,保皇派也没了,现在就一个无名无派的清流,皇帝要建立世族派与寒门派,再一个不偏不倚的清流,而你,却是清流之首洛子的孙女,一旦你独大,皇帝的三方平衡之势就会被打破。
洛三娘,既然你已中奇毒,心脉俱损,来日不多,想来不会介意被哀家利用一回。”
是窦太后!
洛俪艰难地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这里是一处不知名的石屋,她来过这儿,应该是在冷宫。
面前静立窦太后,她的身侧立着一个嬷嬷。
洛俪问道:“太后想要本宫死,又何必多此一举,既然太后知道本宫心脉俱损,所剩的时日不多,何不让本宫走得平静。”
窦太后缓缓转身,她的头发似比上次所见又多了一些白发,她还记得昔日在凤仪宫拜见太后。她看上去就像三十出头的妇人,精神、风仪俱佳,而今,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满脸皱纹,哪里还有昔日的风采。
“本宫早前原想成全你,可没想到你的身体败得这么快,心脉俱损,来日无多。太医院正告诉哀家,就算好吃好喝地将养着,也活不过半月。太医们依旧在为你是中毒与积劳成疾而争执,无论是什么,你注定了一死。”
她注定了一死,她醒来后就知道自己中毒,她服下了九转玉露丸却无半点用,什么时候连如此圣药都不能保她的命。
窦太后道:“是棋子,就当物尽其用。你死得越惨,只会让皇帝越愤怒。后/宫不该有女人独宠,而皇帝更不该有爱情,你得死,杨玉梅也得死。
杨家犯下了那么多的错,他险些毁我大赵龙脉气运,皇帝明明知晓一切,还是不肯杀了杨玉梅。他对她有恨,却亦有爱。这样的当断不断,只有让他尝到刻骨之痛,他才会痛下杀手。”
洛俪明白了:窦太后想利用她的惨死,逼皇帝杀杨玉梅。
窦太后拄着拐杖而行,望着外头的月色,继续道:“卢淮安此人的胆子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他是替皇上办过一些脏事,可此人太过危险,一旦知晓当年先帝布下的棋局,最忠心的人也会变成最大的祸根。哀家,不会容许卢淮安继续留在皇帝身边。”
她到底布下了怎样的局?
要借她除掉杨玉梅,还要连卢淮安一道对付。
窦太后微微一笑,“姚丽嫔是被陷害的,夺去程宝林清白身的不是姚大公子,而是卢淮安。他在宫中见过程宝林,只一眼就生了好感。他以为程宝林依旧是宫娥,强夺了程宝林的清白。杨玉梅为了逼卢淮安为她所用,拿着这事要胁卢淮安。
六宫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可他一介臣子,敢在宫中行此污秽之事,今日碰的是地位低下的嫔妃,他日就想玷污其他嫔妃,如此胆大妄为,举止轻狂,岂能再容?”
卢淮安才是玷污程宝林的人!
窦太后曾半开玩笑的说“等你死前,会知晓答案”,原来那时,窦太后就有心算计她。
窦太后定定心神,“别想与哀家玩花样!只要你配合哀家的计划,哀家可以保那人平安,以你与他所行之事,就是将他凌迟千刀也不为过。”
一个个全都胆大包天。
卢淮安敢玷污皇帝的嫔妃。
沐子轩却敢娶皇后为妻,还在山野做夫妻。
如若卢淮安该死,沐子轩就该杀。
洛俪错愕不已,有惊惧,有恐慌。
窦太后说的“那人”,是指沐子轩。
当她听说沐子轩与洛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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