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轻声道:“沐子轩是当年与洛征齐名的大才子,容貌俊美,才华横溢,是与德圣皇后同届的状元郎。那一年先帝钦点了两个状元,一男一女……”
双状元的传说,因为女状元出现的德圣皇后,另一个同为状元的沐子轩反而少被人提及。如果不是母亲提起,我们都忽视了那样一个人。
“朕听说此人当年随郑国公征战北疆后,请辞官职,之后就没了消息。”
与德圣皇后同届的状元,新帝还是知道此人的。
“天隆三十八年中秋佳节,梁俊喝醉了酒,方知道这若干年来,沐子轩一直在皇城,住在白云庵翠竹林的药庐之中。每逢三、六、九日,就会在药庐接诊,偶尔还会施药。沐子轩乃是神医谷的俗世弟子,医术高超。就在三十八年二月末,他突然就失踪了,听说与他相伴的是一个容貌酷似德圣皇后的女子……”
我问道:“莫非是洛家的姑娘?或是德圣皇后的姐妹?”
天隆十五年到三十八年,这其间可是隔了二十多年,德圣皇后又哪来如此年轻的姐妹,若是德圣皇后娘嫁的侄女,也不可能长得像德圣皇后,谁得都德圣皇后的生母梁氏只生了她一个孩子,她并无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母亲继续道:“德圣皇后年幼时,因孝顺曾以身替洛子挡下毒镖身中剧毒,后来洛家为保她性命,将其送到世外学艺。这世外是什么地方,一直以来洛家对此讳莫如深,不愿提及,就是洛大先生与嘉德候亦不知,待文穆候夫妇相继过逝后,就更无人知晓德圣皇后师门来历。”
新帝呢喃道:“朕将梁俊召入宫中询问。”
母亲摇头道:“不必了,许多事,只怕连他也不清楚。他虽与沐子轩交好,可有些事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告诉。”
不久后,我听高昌提过一件事,说父皇临终前见到了德圣皇后。
当时,他是与母亲讲这事。
我是不信的。
可母亲却很相信。
至于新帝信是不信,我就不得而知。
那大抵是父皇临终那晚发生的事,他已满头白发,是六十多岁的老者,因染了风寒,正捂嘴轻咳,还在批阅奏章,他轻叹一声:“与朕年少相识的人,一个一个都去了,朕的日子也不多了。”
高昌轻声道:“皇上,你还有太子,还有几位皇子可以帮衬。”
皇帝摆了摆手,继续翻看奏章,“梁俊的病可好了?”
“听说大好了。”
“好了就好,改日诏他来说说话。”他捂嘴轻咳,“高昌,你去歇着罢,朕这里不用侍候,让值夜的宫人在廊下候着。”
“是。”高昌轻声道:“要不唤了慧妃娘娘来侍候?”
最早入宫的嫔妃,一个接一个去了,唯有性子豁达、头脑简单的慧妃活得最是长寿。虽然也老了,反而比那些四十多岁的嫔妃瞧着还显得精神、亦显得年轻。
这大抵是这些年慧妃养大的十一皇子被立为储君之故,为培养太子,皇帝还专门挑了得力的臣子做太傅、少傅,又有专门教十七皇子武功的太保、少保。父皇甚至还提前将《帝王要术》拿出来给他看,太子不懂时会请教父皇。
父皇过五十岁后就有了停止选秀的想法,最后一次选秀是天隆四十二年,那是给成年的皇子们选的美人。那之后,后\宫只出生了两个皇子公主,一个是二十八皇子,另一个是二十四公主,皇子、公主们也有好几个相继过世了,有的是病死,有的战死沙场,还有的死于兄弟间的谋害。
“不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养性殿一片寂静。
如落叶飘零之音,皇帝再抬眸时,大殿上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子,额上光泽如雪,这五官眉眼酷似洛俪,却又拥有不同的风姿。
“你……你是谁?”
“我是洛俪,又非洛俪。”那女子轻吁一口气,“夜大哥,你何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你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有多少年可活,又有多少时间可以安稳,太子亦有三十多岁,传位于他吧!你在众多的皇子里头,独选中十七皇子,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你难道不信自己的眼光。做个太上皇,轻轻松松地与慧妃度过最后的几年,岂不自在?”
父皇伸出手来,颤微微地:“你……你真的是仙?当年,你的灵魂在金光中而去,后来你的尸身突然消失,你……”
“我曾说过,即便你是帝王也有权势办不到的事,我可以来你的世界,而你却难抵达我的世界。在帝王的眼里,草民百姓命贱如蝼蚁;在我的眼里,帝王亦如草民。百年光阴,于你是一世,于我不过是漫长人生的一段日子,就如你之度过的一年、一月又或是一日……”
她移着好看的步子,“谢谢你成全了我!”
“沐子轩……他……他是不是与你在一起?”
天隆三十七年中秋,梁俊喝醉了酒,才道出沐子轩与洛俪的事,说他一生都渴望一个能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女子,他遇到了,却错失了,而沐子轩得到了,因为洛俪为了寻找沐子轩奔赴数千里,独身闯汗都……
那一刻,皇帝才得知沐子轩的未婚妻梁心儿其实就是洛俪。
但,他不愿相信,也不愿去查实,固执地认为洛俪深爱的人是自己。
“是我带他去了我的世界。”
她带走沐子轩,却不曾带走他。
“为什么不是我?”
“他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
那是她喜欢的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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