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川掀了掀眼皮,不温不凉道,“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你在床上这么叫我。”
这一眼太过意味不明。
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莫名生出一点心惊肉跳的错觉。
男人对背德的称呼大约都有种偏好,禁忌感最能勾起兴致和悬着心的快意。
她怕他较了真,会折腾她,心里到底有些犯怵。
许昭意朝后挪了挪,默不作声地提筷,夹了块烤好的五花肉,递给他,“多吃肉,别说话了您。”
梁靖川勾了下唇,半垂着视线蘸了蘸酱料。
他利落的碎发微润,遮不住漆黑而沉冷的一双眼,微凸的喉结优越,侧脸的轮廓精致,融合在暮春浅薄的阳光里。
——
在郊外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在湖心泛舟垂钓,在附近果林里摘水果,许昭意零零散散地尝了不少东西,晚点就没什么胃口,有些困倦,软软地伸了个懒腰。
回程时,许昭意钻入副驾驶座,正要系安全带,突然意识到梁靖川正凝视着自己。
“怎么了?”
她意外地抬眸。
梁靖川漆黑的眼眸攫住她,单手捞过她的腰身,抱在自己的腿面上。
他低下来的嗓音磁性,十分勾耳,“泡温泉吗,宝宝?”
他靠的太近,又是让人浮想联翩的情景,她耳垂都有点发麻。
马场附近就有家私人会所,配备着汤屋、别墅和客房,玫瑰泉和药泉很出名。
暖烘烘的石板屋沐浴在夕阳下,水汽氤氲间,大面积的宫廷灯笼晕开暧昧的色调。
他的用意昭然若揭。
“不行,不去,不可以。”
许昭意往后贴了贴,避开他触碰的同时,冷漠地回绝三连。
梁靖川挑了下眉,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真不肯?”
“你就算做梦也得有个限度啊哥,”许昭意眨了下眼,轻轻一笑,“这是另外的价钱。”
拒绝的后果就是,在猝不及防间,她被他按在了方向盘上。
他在她不可言说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掐了下,而后慢慢捻转。
“说说看,”梁靖川半垂着视线,唇角勾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漫不经心地问她,“你想要什么?”
“你要是让我绑一次,我就考虑考虑。”
许昭意微微上挑的眼尾稠艳流丹,不多时就受不住,低低地呜咽了声,“你别这样。”
她还在为手铐的事耿耿于怀。
梁靖川轻轻一哂,懒懒散散地拨过她的小脑袋,“看来你上次没被铐够,还不死心?”
“我不管,”许昭意越想越不服气,扯了扯他的袖子,含糊不清地抱怨了句,“凭什么每次玩情趣都是用在我身上?
你就不能让我试试?”
车窗外树影婆娑,风一吹,将斑驳的光点抖落,细碎又奇特。
梁靖川虚搭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埋在她身前作乱,牙齿狠狠磕了下,“既然是情趣,当然是用在你身上,才称得上有趣。”
“起开,快滚。”
许昭意眸底泛了一层水雾,喉间溢出声甜腻腔调,没好气地推了推他。
“不泡温泉也行,”梁靖川不肯松开她,拇指在她腰窝处不轻不重地刮了下,眸底漆黑一片,“我们试试上次的红酒和樱桃?”
告辞。
此一去山高水长路迢迢,最好后会无期,永不相见。
“梁靖川你无耻。”
许昭意气笑了,挣他不过,反而朝他送上去,几乎压不住难以启齿的声音,“你上次还说不舍得我的。”
“是舍不得你,”梁靖川埋在她的肩颈间,懒洋洋地蹭了蹭,几乎诱哄地重复了遍,“所以泡温泉吗,昭昭?”
你妈的。
合着他绕来绕去,还是为了这茬。
梁靖川是什么型号的感情骗子?
“我怀疑你这些年的成绩都是假的,梁靖川,”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实在服气,“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黄色废料?”
“我满脑子都是你。”
梁靖川漫不经心地弯了下唇角,懒声道。
他冰凉的手指就停留在她颈侧,指节半曲,松松握住她,粗砺的拇指贴着她的脖颈动脉而过。
如果眼前是陌生人,许昭意都怀疑他想突然一把掐死自己。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聊带杀意的暧昧总比直截了当的调情更为欲气。
梁靖川自始至终平心静气,似乎没打算直接离开,也不着急撩拨她,看不出什么心思。
许昭意直觉不太妙。
万一像圣诞节的初次那样,就由着他在这儿尽兴,来来回回三四次,她命都得去半条。
她心跳地很快,大脑也转得飞快,还没想出什么脱身的对策,突然听到一声鸣笛。
尖锐又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让人吓了一跳。
许昭意条件反射地往梁靖川怀里钻,然后意识到姿势微妙,心虚地挪回副驾驶。
她顺着声音来源瞧了眼,对方正在往这里看。
停车场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拉风的aventador。
车窗缓缓降落下来,男人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垂落一只夹烟的手,火星若隐若现。
“熟人?”
许昭意微诧。
“不用理他,”梁靖川神情淡淡地,漫不经心道,“我今下午放了他鸽子,应该是来找茬的。”
“那您可真不是东西。”
许昭意叹为观止,“你都不下去解释一句?”
“主要是不想让你见。
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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