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了摆手,“他也就是做做样子,糊弄糊弄。”
许昭意抄完两页,陪梁奶奶聊了聊家乡的一些趣事。
“你是临城人?
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梁奶奶面容微动,回想过往时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这两年身子骨不太硬朗,不方便来回折腾,又怕家里这些小辈担心,以前还经常去附近的寒山寺上香。”
“那有什么?
假期回去的时候我替您去,您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替你捎来。”
许昭意弯唇笑了笑,“您现在儿孙满堂,只要待在家里享清福就好,哪能事事都挂念着自己做。”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梁奶奶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不过难为你有孝心,倒比我孙子强。
晚晚啊,过来,”
老太太朝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招招手,“去,去把我屋里摆着的那个紫檀小盒子取来。”
这次没在老宅逗留多久。
学术交流十多天,要准备各种竞赛答辩研讨会,许昭意就今天一天的假期。
午饭后闲聊了会儿,梁靖川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走了。
回程的路上,许昭意一边查看被塞下的见面礼,一边微叹了句,“我觉得现在就可以联系银行,找保险柜锁起来了,要不然我几辈子砸锅卖铁都赔不起这钱。”
太贵重的东西反倒显得有些假,估计戴出去小偷都不信。
“怕什么?”
梁靖川拨了下她的小脑袋,弯了下唇角,“你可以把自己抵给我。”
许昭意低了下身,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地抬眸,“我们来说道说道,你还真放心我啊哥,说把我扔下就把我扔下了?”
人与人交往该有信任,但她跟梁靖川之间真是一星半点都没有。
“不是都挺喜欢你的吗?”
梁靖川轻轻一哂,攥了下她的手,“再说以后是我娶你,就算都不满意也没关系,反正我满意。”
“虽然听着非常心动,”许昭意勾唇,慢慢挣开他的手,“但我不吃这套,谁说要嫁给你了?”
她面无表情地威胁,“还有,录音呢?
赶紧把录音删了。”
梁靖川不温不凉地嗯了声。
许昭意略微诧异,心说他这次居然良心发现没难为人,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路线目的地是温泉了,“靠,梁靖川你不是吧?
你跟温泉杠上了吗?”
我日,她可真是……
她可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
车子一路飞驰到郊外。
依山傍水的地方空气格外清新而清凉,远山伏黛,连绵不绝,郁郁葱葱的树木间虫啾鸟鸣,阔别鲜花着锦的春日,与夏日相逢。
“松手,松手听到没?”
许昭意挣不脱他,没好气地说了句,“梁靖川我跟你说,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你敢?”
梁靖川上下打量了眼她,低低地嗤了一声,“你喊一句试试,我就让你在野外试试。”
许昭意噎了下,难以置信地瞪了眼他。
“你就是无耻,”她挣不开手,直接踹了他一脚,“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你不如省着点力气,”梁靖川低了低嗓音,懒声道,“留着待会儿求饶。”
许昭意眼前一黑。
四月份的时节,夏初嫩绿间深红,汤池温泉边的樱花开得繁盛,明艳不可方物,来郊外的人不少。
他俩行为太特殊,一个半拖半拽,一个半推半就,实在引人注目。
工作人员开好房间号后,看他俩的眼神微妙,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情侣吗?”
许昭意没来得及撇清关系,就被梁靖川捏住了脸颊。
“吵架了,”梁靖川将她封口后,死死锁在怀里,力道大的惊人,淡声道,“你不用理她。”
说实话,他娴熟得像惯匪。
“……”
许昭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想把梁靖川直接捂死了拉倒。
“这样啊,”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很懂的表情,主动提议道,“那要不要给你们加个钟?”
“……”
许昭意睁大了眼睛,心说把工作人员一块捂死算了。
梁靖川单手一捞,拎小鸡仔似的,直接将她扛在肩膀上带走。
这里人来人往,许昭意没好意思高声。
她扯了扯他的衬衫,从脸颊烧到耳垂,认命道,“你放我下来,来都陪你来了,我不跑了。”
矜持也矜持完了,反正异地恋一年见不到几次,他要是真的想,她也不是不能配合。
但她顺从一回的想法,只持续到温泉前。
石灯笼的光线晕开迷滢的水汽,重瓣的樱花如烟如绯,随着徐徐而来的清风,簌簌的坠落,落红成阵,在温泉池水中铺陈开来。
温泉上方虚白色的水汽氤氲,玫瑰花瓣在水波上浮荡,飘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置着几条领带,两只高脚杯,一条黑色蕾丝眼罩,还有浸在冰桶里的红酒。
我日,这他妈是什么配置?
许昭意有种不好的预感。
“告辞,恕不奉陪。”
她转身就想走,结果力气刚卸了些,就被他单手拽起来,轻而易举地带回。
梁靖川懒懒散散地抬眸,反手狠狠一摔,直接将她撂进了水里。
许昭意感觉到一瞬间的强烈失重,就跌进了水中,温泉的池水卷着玫瑰花瓣,从四面八方朝她灌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浮出水面,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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