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放手!齐晟,你有病是不是?”
沈姒没挣脱手,顺势蹲在了地上,“我脚崴了,疼。”
齐晟漫不经心地垂眼看她,眼神却阴冷,起了点凶性,“你是想让我抱你走,还是打晕你再走?”
只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许昭意将两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这情况很尴尬,跟沈姒认识这么久,她知道两人的过往。
从她的角度来看,现在不像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反而有点藕断丝连的意味。
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替沈姒解围,陷入了一种“走了不是,上前也不是”的两难境地。
“如果你是特意来羞辱我的,恭喜你成功了。”
沈姒挣了下自己的手,烦得没边了,“满意了吗?
尽兴了吗?
我可以走了吗?”
“尽兴?”
齐晟微眯了下眼,视线漫不经心地下撤三分,低笑了声,轻佻到冒犯,“这算什么尽兴?
从前在你身上才叫尽兴。”
沈姒成功被他这句话惹毛了,起身时,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这一巴掌没落到他脸上。
她被他箍住手腕往上一压,牢牢按在头顶,后背磕上冰冷的墙。
“沈姒我告诉你,”齐晟舔了下牙齿,掐住她的脖颈,面色阴鸷得骇人,“你既然敢走,就该走得远远的,别落在我手里。”
靠。
许昭意有点看不下去,左右一扫,抄起一根钢管平静地走过去。
“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我怎样!”
沈姒微红着眼,眸底氤氲了一层雾气,“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当时是应该跪下来求你别跟陶家订婚,还是应该恬不知耻地继续留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不能走?”
啪嗒一下,眼泪掉了下来。
齐晟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松了手劲,面色不耐,但语气分明温和了点,“你哭什么?”
他话音一落,就被沈姒挣脱。
而后颈上微痛,被她划了一道。
沈姒出手太快了。
还没人反应过来她是怎么摘了耳坠划伤了齐晟,她已经摸了齐晟的车钥匙,拽上许昭意上了车。
许昭意本来差点手起棍落,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给镇住了。
“唉,”她手里的棍子都没撂,腕上一紧,被沈姒拽着趔趔趄趄上了副驾驶,“什么情况?”
“长本事了。”
齐晟气笑了。
“您教得好。”
沈姒轻嘲。
她声音里勾着点若有似无的讥俏,脚下一踩,车子离弦,银灰色的o滑了出去。
“好样的。”
齐晟眸底拢了一层沉郁的戾气,脸色难看至极。
“操。”
梁靖川挫着火解了安全带,同样没反应过来,低骂了句,“什么毛病?
她要跑就自己跑,为什么又把我女朋友带上?”
他本来不太想掺和才没下车,一不留神,许昭意又被带走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闪过一道亮光。
梁靖川微眯了下眼,冷冷地朝光源扫了过去,浑身的气场骤寒。
周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车窗降下来,露出傅少则的侧脸和副驾驶座沈良州的身影来。
“呦,好巧,”傅少则夹烟的手垂落下来,毫不心虚地打了声招呼,“原来二位都在啊。”
巧?
恐怕都是上赶着来看戏的。
“你俩有病?”
齐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阴刻得很,“想死?”
“人还没走远,”沈良州垂着眼整理了下袖扣,淡淡道,“有火别冲我来,别祸及无辜。”
“没错,”傅少则嗤笑了声,不怕死地揭他的短,“那妞儿皱一下眉头您都心疼得要命,栽人手里了,别拿兄弟开刀啊。
而且您清醒点,这不都是你教的吗?”
沈姒当年跟着齐晟时,年纪还小,几乎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爱她冶艳清妩的面容,但素来不喜她素净温婉的脾性。
当年圈子里都说,比起豢养金丝雀,他更像是在打磨一块天蕴地藏的玉。
他花了大量时间雕琢她,攀岩、赛车、近身搏杀全是他所教,茶艺、舞蹈、唱曲、绘画,她当初的大多喜好,不过是为了愉悦他。
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至于今日的娇纵难驯,还真是拜他所赐。
齐晟抬手,擦了下颈间的血痕,忽然扫了眼梁靖川。
他的眸子暗得发沉,“她以前不打人。”
这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就差把“一定是被你女朋友许昭意带坏的”给写脸上了。
“你不用看我。”
梁靖川面色沉郁,稀薄的光线掠过他的眉眼,凛冽又冷然,“许昭意又乖又软听话温柔,不替沈姒背这锅。
我他妈都没嫌沈姒把我女朋友拐了,你还想反咬一口?”
他冷笑了声,“而且今天是七夕,沈姒有没有点眼力劲儿?”
“她对我都没好脸色,为什么要看你脸色?”
齐晟不耐地扯了下领结,一样非常不爽。
傅少则看热闹不嫌事大,手肘撞了下正在发消息的沈良州,“四哥,你怎么看?”
沈良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淡淡道,“瞎了两个。”
“你不瞎?”
梁靖川肆无忌惮地嗤笑他,嗓音冷冽,“顾娆比沈姒好不到哪儿去。”
“梁靖川,”齐晟的声音凉薄了几分,阴恻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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