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隐身在结界里,看善水真正退了烧、吃了东西,才离开。
那种小容量储物袋她有十几个,都是幼时各路大神送的。
浑身雪白的小小兽奶凶奶凶,却比温驯小兽更招人爱,神尊仙女们抢着对她好,直接将好吃的好玩的装储物袋送给她,宠得不行。
那时候的她,啥都不懂。
直至长大后,才一度怀疑女神女仙们其实是冲着帝君来的。
毕竟她家帝君那么好看,那么吸引人,几乎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
即便不能谈恋爱结成神侣,近距离待上一会儿养养眼也是好的。
嘿,管她呢,只要能蹭吃蹭喝蹭宝物就行~~虽说那些东西在她眼里不算什么,都在库房落了厚厚灰尘,但现在派上用场了呀。
梦天一个,易锦一个,如今又送一个给善水。
这个可怜的男人,那在冷风中蜷缩身体的模样,很难不令人心疼。
到处乱跑,却不晓得照顾自己。吃饭既不按时,又没营养,睡觉也是随便拣个犄角旮旯。
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住。
金暮黎叹口气,却是刚走几步,又顿住。
突然想起一件事。
兰尽落去如婴道观寻善水,善水却在北部边境。
虽然早有会扑空的准备,但她既然知道人在哪里,是不是该给他提个醒?
金暮黎原地伫立许久,才决定先回冥界看看,查问妘青芜这种外来灵魂占据身躯的情况,原主的残废命运是不是可以随着原主死亡,将它人为结束,不必后来者继承。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就可以介入,借善水或阴爪鬼医的手,让那双残腿重新站起来。
想到这,准备去找夜梦天的金暮黎,又返回冥界。
而这时,姞老将军的心腹副将程立业正立在帐中微微皱眉,担忧道:“将军,真的要按计划行事?”
姞卫民抬眸看他一眼:“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程立业迟疑道:“这二人的身份……”
“你怕她们是敌方间谍?”姞卫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从案头书中取出一方小纸,“帝都来的。”
那小纸尚有卷折的痕迹,显然是由信鸽所传递。
程立业双手接过,扫了眼,轻舒一口气。
姞卫民道:“空口白话,怎能轻信,为防打草惊蛇,我谁都没说,一边稳住她们,一边暗查,若此二人真是藏在流风国的奸细,冒充圣女,咱就将计就计,没想到……”
他拍了下程立业的肩:“我以为你要一直装糊涂。”
程立业连忙抱拳躬身:“末将不是不信任将军,末将只是……”
“行了,我明白,”姞卫民甚觉心慰,“你能问出来,我很高兴。”
若因顾虑质问之举会让将军丢面子,怕得罪将军,才是真自私。
保持沉默,置隐患于不顾,也才是最大的危险。
会致命整个军队。
程立业算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不想失望。
不过,事情并未按第一方案发展,因为北鹰国主将发现了田雪。
田雪再次施展绝佳演技,启动第二套方案,也就是第一方案中的计划后续。
毕竟,能成为一军主将的男人,绝不会是平庸之辈。
田雪跪在地上,低头承认自己确实是流风国派来的奸细。
但在众人勃然变色时,她连连磕头,低泣着说自己是被逼的:姞将军的属下军官以她母亲性命相要挟,同时承诺,若能完成任务,待这场仗结束,姞将军可纳她为妾。
正室夫人已不在,姞将军尚未续弦,所以她若嫁进将军府,虽名义上是妾,也必将掌管全府大权。
她怕自己不答应,母亲就会有危险,便……
北鹰国主将轻哼:“难怪如此蠢笨,进营两日就行动。”
“我、我……”田雪的头,垂得更低,低声嗫嚅着,“他们……没说进营几日再、再……”
她抹着眼泪,乞哀告怜,求将军放过。
裨将方才还面带怒气,此刻却心疼起来,竟跪地求情。
主将厉声呵斥,令人将他拖下去,又命田雪抬起头来。
倒要看看能把裨将迷成不知轻重的狐狸精,是何等姿色。
结果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狐狸精一抬头,主将就没了声。
其他人见状,很识时务地退出中军主帐。
田雪成功升级。
高大雄壮的男人要了美人儿,流风国想用北鹰国的陷阱坑杀北鹰国军队的计划也到手。
北鹰国主将咬牙切齿:“既然这么想死,那就来吧!”
此刻,没有比将计就计更好的谋略。
这回,一定要弄死流风国那帮又阴狠又缺德的狗玩意儿。
田雪见他穿衣出去召集部将议事,又轻轻闭上眼。
她出生于南疆十八蛊族中,擅长花草蛊的莫负族,本想借机给北鹰国主将覃孟哲种个并蒂花蛊,可思虑片刻,又放弃。
原因无它,相伴到老不离不弃、只有死亡才能将二人分开的痴情蛊,会把她自己搭进去。
且覃孟哲是个极其敏锐的人,要在这里暗暗培育并蒂花蛊,并将并蒂花蛊的两片嫩绿叶瓣送进他脚心,实在不容易。
她可不想既坏圣女的事,自己又脱不了身。
男人么,各有滋味,她此生都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知道,覃孟哲不会杀她,但也不会让她出去。
被人威逼利诱又反水的美人儿虽然可口,却不可靠,万一为救母亲又临阵捣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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