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鹤望兰只是饶有兴味地捧着他,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洛行云突然想到另一层:“……我来之前,喷过香水。”
也许鹤望兰只是闻到了这个。
鹤望兰果然调笑着报起了香调:“粉红胡椒,**,檀香,雪松,琥珀,乌木……”报到结尾,缠着白绷带的五指按住了洛行云的后颈,轻轻一摁,“老师是beta?你不适合这种味道。”
辛辣,侵略性强,烟火气太重。
“随便喷的。”洛行云收敛眼神。
鹤望兰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放开了他,转身跪趴在沙发上,露出后背。
“老师,我背上……还有一处伤。”他侧压着脸,从沙发上露出一只满怀恶意的眼睛,“老师帮我处理下?”
那是一处长长的淤青。
外边是白黄的,而后黛青,中心鲜红似血。
像是被鞭子抽过。
他身上所有的伤都不及这道,像是鞭子落在洛行云眼里,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知道……他不知道……他故意……他不是故意……
洛行云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泵出冷汗,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脑海里充满了摇摆不定的揣测,昏灯下密闭的房间连呼吸都紧凑。
可是,从表面上看,这贸然闯入龙潭虎穴的少年,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那一瞬间,白到透明的太阳穴下,青色的血管微微一突。
他带着恬静的微笑,对上那只充满恶意地眼睛,轻缓平常地点了一下头:“好。”
他取了药油,放在手里温热,双掌贴上了alpha的后背。
“老师,我好疼。”鹤望兰的头发也长。有一绺蔓延到了嘴角,被那薄唇轻轻抿着,撒着娇,似笑非笑。
“你忍忍。”手势又温柔了一些。
alpha转过头去。手底下肌肉结实的脊背松散了,光滑平坦地蕴在昏灯下,甚至还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哼。
过了十分钟,洛行云收手,抽了一张纸巾:“可以了。”
他懂一些推拿,知道鹤望兰没什么事。他抽的鹤望兰,他负责处理一下后事。要是鹤望兰……真的认出他,可以轻点揍。
“老师真厉害,我都不疼了。”鹤望兰起来,冲他嫣然一笑,“下次来继续。”
洛行云没应。
下次来才有鬼。
鹤望兰光裸着上身,慵懒地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四四方方,开口系着黑色蝴蝶结,上头镶着一粒滚圆的白珍珠。瓶子很秀珍,只有尾指那么大,躺在alpha宽大的手心里,更显迷你。
“这个送给老师。”鹤望兰呈到洛行云跟前,声音放低,放轻,原本就甜如蜜糖的声线听上去竟然无比缱绻。
“这是什么?”
“香水。”他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剥皮蚀骨的眼神在洛行云身上一寸一寸掠过,“刚才那个,不适合你。”
“……”
“谢谢啊,”洛行云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过我不收礼。”
鹤望兰没有理会他的拒绝,拔开瓶盖,悬至洛行云头顶,食指一叩瓶底,透明的香水一滴,一滴,落在beta的发上。
香水迅速渗入偏黄干枯的发丛,沾湿了一绺,顺着他的头皮往下流,一直流到后颈,流入那截清瘦、纤细的骨椎。
如果是oa,就会是腺体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极其浓俨的甜香,像是一整个花园在盛夏午夜绽放。
洛行云闭上了眼睛。
鹤望兰倾身,在他颈边深深一闻,又缓缓吐出热气。
妖冶的眼角勾他:“你很甜。”
“……”
这个发展方向让洛行云始料未及,他有些无奈地嘴角一抽:“你作业做完了没?”
鹤望兰笑:“老师,我想做点别的。”
洛行云退到沙放上膝盖,取出了纸笔教科书:“我来这里给你补课。”
鹤望兰瞬间黑脸:“我不爱听。”
“那你把你的考卷给我。”
鹤望兰败了兴致:“自己找。”说罢上床,拿出手机打游戏。
洛行云从他房间里搜出为数不多的试卷、作业本,摆在茶几上,一张一张看过来。
鹤望兰自己都没有这么认真看过自己的试卷,每个老师都对对他头痛不已,说他无可救药。
“怎么样?”鹤望兰调侃他。
“嗯。”洛行云没说什么。
分析鹤望兰很难。他天性散漫不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考试题都是看顺眼了做两道,没心情全给他空在那里,要搞清楚他哪些真不会,哪些懒得做,花了点时间。
本着多退少补的原则,洛行云把他没学好的知识点罗列下来,草了个大纲,标注了在课本第几页、各挑了几道例题,给他全写好。
穿着白衬衫、黑西装裤扮大人的少年,虽然身材已经差不多长全,其实还是有点撑不起来。
只不过他神情平淡、蹙眉下笔的模样,确实有那么点人民教师的意思。
鹤望兰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人不狗腿献媚的时候,清隽的书卷气就出来了,无端让人宁静。
目光最后停落在骨肉亭匀的手指上——按摩的手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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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行云忙完,两个小时已经过去。
他把清清楚楚的大纲摆在鹤望兰桌子上:“你就按着这个学。”
说完又怂又狗地冲他笑笑,小幅度欠身:“我先走了。”
鹤望兰挑高唇角,又痞又坏:“老师再见。”
“再见,再见!”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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