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事竟成。
雍理好话说了一箩筐,甜得人能掐出蜜,可算是得偿所愿。
之后他后悔死了,嘴巴疼嗓子哑眼泪都哭干了。
沈君兆心疼得不行:“是臣不好。”
雍理气死了:“你比朕还小一岁,怎得那……”
饶是冰山沉稳如沈相,此时也燥得耳尖滚烫:“陛下!”
雍理嘴巴疼也歇不住:“还不让人说了?比朕大也就算了,还特……沈君兆你不是人!”
沈君兆轻吸口气,把他往怀里按。
雍理窜上来咬他喉结:“混蛋。”
沈君兆闭闭眼:“以后再也不……”
雍理打断他:“怎么,嫌朕不会,要去找旁人?”
沈君兆:“……”
雍理火了:“沈昭君你敢……嗯……”
这回元曜帝累得一动不想动了,他枕着沈君兆胳膊道:“你这是孰能生巧,懂?”
沈君兆轻轻拍着他后背,有节奏地哄着他。
雍理眼皮打架,在他颈项边蹭了蹭:“等你回来,朕也要……也要熟能生巧……”
沈君兆怔了怔,半晌才垂眸,看着雍理恬静的睡颜。
他眼睛不眨,一动不动,直直地看了一宿。
最后的最后。
他是他的。
出征那天。
正午门前点兵,万千大雍军士立在城外,气势磅礴,威势震天。
雍理一袭明白帝服走上雄伟城墙,宽袖一挥,城下山呼万岁。
他垂眸看向一身戎装的玄衣男子,心中满是骄傲和不舍:他的阿兆当领千军,创伟业,万古留名;他的阿兆更是他的心尖肉,便是掉一缕头发,便是擦到一点皮肉,他也要心疼不止。
舍不得,又不得不送他走。
人还在,思念已入骨。
城墙下,沈君兆翻身下马,长剑立于身侧,猩红披风被风卷起,年轻将军单膝跪地,声音清朗却似能贯彻苍穹:“臣定不辱命。”
雍理千言万语早已说尽,只遥遥看着他,心里不断重复着:“朕等你。”
等你凯旋而归,等你此生不负。
大军开拔,沈君兆驾马离开的那一瞬,雍理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喊出声。
别走,哪也别去!
“陛下!”乌弘朗的声音唤回雍理的思绪。
雍理抬头看到这干瘦小子,满心都是烦躁:“朕乏了,今日到这吧。”
乌弘朗却是心焦得很,他这日子愁得满嘴是泡,可挡不住皇上不急:“前线捷报连连,沈君兆拿了上向里三郡,转头又直奔大河郡……各地总兵八百里加急一封又一封,恐……”
雍理按按眉心道:“朕心里有数。”
乌弘朗还欲再说,雍理却懒得听了,直接起身道:“赵泉,送乌大人。”
乌弘朗没辙,只能先行告退。
这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是真慢。
距离沈君兆出征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酷暑过去,寒秋来临,雍理这几日总心神不宁,想着可能是冬日将近,他身上寒毒十有八九要犯了。
每年春秋,雍理都不怎么犯病,这次大概是和沈君兆亲密得多了,身体有所改善,乃至入了冬也还没什么大反应。
只是也快了吧。
等不到沈君兆回来,他肯定会犯次病。
雍理叹口气,回了长心殿拿笔写信。
他一天一封,甚至一天两封,哪怕没法及时送到沈君兆手里,雍理也像在写日省般每天必须写上满满当当两张纸。
只有这时候他心最静,好像沈君兆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听他絮叨琐事。
反正他家昭君本就不爱说话,反正平日里也是他说的多,这般写着信也不孤单。
不孤单?
写完信,心里又是一阵空落落。雍理翻了会儿折子,又因静不下心,索性翻看沈君兆的回信。
他每日一封,沈君兆那边竟也是每日一封地回他。
战事再紧,沈君兆总也抽得出点时间写上一两句,不拘多少,总有个日期和署名,让雍理不至于等得太久。
一封、一封……
摞了那么高,人却还没回来。
雍理从沈君兆离开那一日起,无时无刻不再后悔。
为什么要答应他,为什么要让他出征,为什么要分开这么久?
好不容易解开心结,好不容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在一起,为什么又相隔千里?
其实这三个月一切都很顺利,沈君兆那边捷报连连。
梁铭配合得不错,看似交战其实只是做做样子,双方都没损失。沈君兆佯装镇服六州蛮荒,转头盯向边境三郡,打了付安义一个措手不及。
杜景修本就身体不行,此次跟着梁铭来到边境已到极限。
沈君兆干脆利落,和子难联手刺杀,竟砍了杜景修人头,断了前朝余孽最后一丝念想。
付安义反应倒是快,弃了杜景修立马逃窜,仗着手中兵马充盈,连抢三郡。
沈君兆乘胜追击,抓的不只是付安义,更是这些年作威作福的各地土霸王!
一切都没问题,全部是他们出征前盘算好的,等沈君兆斩杀付安义,彻底收复边境各郡,也该凯旋而归了。
算算日子,不过月余而已。
届时沈君兆回来了,玥姐也该醒了。
他的噩梦远去,只剩下幸福圆满。
有什么可心慌的?
没什么可慌的。
这般想着,雍理又左眼皮直跳,止不住得心惊肉跳。
赵泉来提醒他就寝,雍理起身,揉揉眉心:“朕知道了。”
说罢却没去睡觉,而是绕到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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