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枝朝天翻白眼,“一早拿着喇叭过来,威胁我说他提前录好内容了,要不给他个机会,就在外边开间播个够。”
“播什么?播某某杂志社女主编潜规则摄影师小助理,一夜荒唐,穿衣服就翻脸么。”
裴芷随口一说,看江瑞枝沉下脸才发现猜中十之八-九。
有一瞬间,竟然觉得此手段如此似曾相识。
不过某位谢姓不要脸的男朋友没唐嘉年这么莽撞,也就是私底下变着法子哄哄她。
咬着耳朵说什么姐姐昨天还碰了这呢,今天就说我耍流氓;还有什么我才成年,自然不懂,莽撞一点血气方刚一点你不是喜欢吗?
要当旁人面,嘴巴守得死紧,关了门的事从不随便乱说。这点比唐嘉年强太多。
裴芷给自己脑内紧急刹车,询问江瑞枝的意思:“你要是真烦唐嘉年,我倒有办法不让他再来缠着你。”
江瑞枝不待说完立马投降:“赶紧弄走,烦死我了。”
“真的?以后就真不来烦你了啊?”
裴芷之所以反复确认,也是她了解江瑞枝。要是江瑞枝真讨厌一个人,办法多得很。起码在杂志社她可以随便一个电话叫来保安把唐嘉年弄走。
至于为什么在被骚扰一段时间之后,保安依然没出现,这里边很值得商榷。
余下其他七七八八的方法,光坐在这凭空想,就能信手拈来好几个。但江瑞枝除了喊烦,却迟迟没有行动。
甚至在唐嘉年拎着喇叭要来告知全世界他俩的事时,总觉得她烦躁背后隐隐还透露著些许期待。就好像到时候真闹得人尽皆知,破罐子破摔,那我就随便和你试一试得了的心态。
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是捕捉不到的。
“哎,你怎么想的?”裴芷火上浇把油,“总不会是顾及那点面子,在我们面前狠话放多了不敢说年下香吧?”
江瑞枝快烦死了,随手掷出去一根笔,气道:“还说风凉话?我才不像你,被姓谢的洗脑洗成这样。反正年纪小的太幼稚,谈恋爱肯定累。”
“我光看你就知道。累。”江瑞枝翻了个白眼,着重补充。
“我不累啊,我特别快乐。”
裴芷也不跟她讲道理,很平和地就事论事:“反正你自己想清楚,要是真烦他啊,以后保准不会再来。”
“……”
她起身,作势往门口走。
刚拉开一条缝隙,江瑞枝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啪一声把门按上,一脸暴躁:“再等等,我想想。”
“哦,你想。”裴芷挂起笑。
江瑞枝别的事从没这么优柔寡断,显然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内心又有些骚动。迟迟下不了决心。
倒是把外面的唐嘉年急得冷热汗交替冒。
他实在是焦心,忍不住过来敲门,隔着门板喊裴芷:“姐你聊得怎么样了啊?我……再不开门,我要放喇叭了啊。”
江瑞枝一听喇叭急火攻心,迅速拉开门大吼:“你给我滚进来。”
唐嘉年得了便宜,俊脸爬上喜色。
大概也看出事情有转机,挺不要狗脸的,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旧喇叭。
江瑞枝见状趁其不备上前抢喇叭,唐嘉年惊慌躲闪,两人无视裴芷你来我往,为了争夺喇叭扭作一团。
混乱间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拨到了按钮,刺拉一声,电流刺耳穿过。
巨大的音量震得耳膜发疼。
唐嘉年我操一声去抢开关,为时已晚。
小喇叭已经开始无情播报——“回收旧彩电、冰箱、空调、洗衣机、电脑……回收旧彩电……”
江瑞枝杏眼圆睁,气得往地上一摔:“你他妈就拿这个来威胁我?”
毕竟是江瑞枝的亲友,裴芷硬扯出笑,另在一旁鼓掌道喜。
心里想的却是,真丢我男朋友的脸,狗东西。
***
全杂志社都知道,唐嘉年个操蛋玩意儿去主编办公室回收旧彩电去了。
谢行时不时也来一趟杂志社盯改版进度,那么大的八卦不想听也难。
他内心大概比裴芷见证这一幕时还复杂。
有一种队友拉垮扶不上墙的挫败感。
怕女朋友误会,边在心里骂唐嘉年边冷着脸给裴芷发消息:【唐某某的事我知道了,我发誓,我没给他出主意】
为了塑造可信度,他还腆着脸画风突变:【行行委屈,行行不几道】
裴芷正忙着,只回了个表情:【摸摸头.j】
她不是不回应男朋友少有的耍可爱小心机,是真的没时间。
池颜给她介绍的那家心理诊所预约很难,不得已动用了她老公梁某某的名字才改约到近期。后门一走,甚至还给她约到了里边最难预约的那位。
谢行发短信来的时候,裴芷正在回池颜的电话。
池颜信心满满打好包票:“你放心吧,直接去。那个人真的挺厉害的,像你男……像你的问题,在人家那压根不是问题。放宽心。”
裴芷轻笑:“我也没紧张。”
她坐在会客区讲了一会电话,很快就有助理带她进去。
进门很开阔的一间会客室,窗明几净。布置的风格偏北欧,亮堂、随意,但给人感觉很舒适,与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再里边开一扇小门,她猜是单独开辟的诊疗室。
门口一路延伸向里都是原木色棱形拼接地板。助理带她在沙发上落座,脚边是一块羊毛地毯。只轻轻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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