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来,快活王摆出来的架势不像是来祭奠他无名有实的前妻,反而更像是来踢馆的,反正是来者不善。
而快活王被簇拥着来到庭院中,庭院已寂静无声,在场的诸位都在或隐晦或半遮掩的觑向他。当年“万家生佛”柴玉关在江湖上声名颇盛,在场的认识他的不少,再有恨他入骨的更多,自是能分辨出他究竟是不是柴玉关,哪怕现如今快活王为了掩饰过去的身份,留着长髯遮掩住他嘴厚有痣的特点,还毁去了眉心的凸起,用一道刀疤来掩饰,可在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柴玉关的现下,怎么看怎么都是欲盖弥彰,贻笑大方。
“是他!”连天云目呲欲裂,正要上前却被齐智和李长青联手拦住,而柴玉关也像是没看到曾经的旧人般,径自朝着灵堂下的王怜花走去。
连天云恨不能将快活王扒皮剥骨:“大哥!”
齐智朝连天云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守在外围的熊猫儿也嘀咕道:“快活王这么容易就被引出来了?”
沈浪沉着冷静得很,并没有贸然下结论。他从没有见过快活王,可也看过仁义庄给出的资料,而且现下快活王和王怜花一同出现,仔细观察的话,确实看得出来他们有相似之处,只是问题在于这个快活王是真的快活王吗?
快活王是个枭雄,而枭雄总是疑心很重,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要做什么,总是极力要在自己四周,布下重重迷雾,重重神秘,好教任何人都捉摸不透,如今这般直白不伪装的过来,并不符合快活王的秉性。
沈浪一面看着快活王和王怜花面对面,一面去观察快活王带来的人马,而他能想到的,王怜花自然也想得到,他直面着快活王,冷嘲热讽道:“快活王大驾光临,相信家母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了。”
快活王却极有涵养般:“云梦和本王到底夫妻一场,她出殡本王自是要到场,送她最后一程的。”
考虑到他和云梦仙子的恩怨情仇,这话儿也没中听到哪里去。
王怜花看了一眼棺木,道:“快活王这么说,在下就可以和家母有所交代了,要知道家母在生前确实还惦记着快活王,恨不能和快活王您长长久久的做夫妻呢。”
快活王扬了扬眉:“是吗?”
不等王怜花再说什么,快活王就转而看向不远处的顾青,“云梦既是惨死,那本王合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她报仇雪恨。”他说完又斜睨向王怜花,“不然要指望你这个不孝子?”
这句话实实在在戳痛了王怜花,他压住怒火,尽量轻描淡写道:“在下如何,也轮不到阁下来说教。”
“本王倒也懒得说你,”快活王再度看向好似事不关己的顾青,语气竟变得和蔼起来,“本王听本王财使说起你,说你人如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心如玲珑七窍,聪明剔透,当属万中无一的当世俊杰。”
他说到这儿,特意顿了顿,可正当他准备接着说下去时,顾青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是真的快活王,或者你更愿意我称呼你为柴老先生?”
柴玉关:“!!”
王怜花来到顾青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柴玉关,“我本来只有八成的把握,现在庞兄这么一说,小弟就更为肯定了。”
顾青眨眨眼睛,略浮夸道:“我是通过我的七窍玲珑心判断出来的,王公子难道是靠那传说中的血缘感应吗?”
王怜花:“……”
顾青抚了抚身上莫须有的皱褶,“其实我可以理解,王公子并不愿意承认柴老先生是你的亲生父亲,盖因柴老先生臭名昭著,冷血无情,qín_shòu不如。”
柴玉关脸沉如水。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辱骂他,柴玉关也索性不再虚以委蛇,目光一沉,尽显不可阻挡的锐利,只是不等他再霸气外露,顾青就一合掌道:“王公子你现在可以十成十的确定了,这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柴玉关。”
柴玉关:“……”
王怜花的神情也有几分微妙,想想看他和云梦仙子在过去数年间,苦心经营,招兵买马,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向快活王复仇。在他们母子眼中,这比世上其他事都要艰难,可现在让顾青这么一闹,怎么就变得不过尔尔了?
嗯……不止王怜花一个人这么觉得。
看原本还噤若寒蝉的江湖中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可见一斑。柴玉关带来的急风三十六骑见主人受辱,他们如何能甘愿,冷厉的目光扫过四周,当然了,更多的仇视目光还是投射向了顾青。
顾青视而不见。
柴玉关纵声大笑,笑毕道:“年轻人,你很与众不同。”
他仿佛没将顾青先前的明嘲暗讽放在心上,顾青也有来有往道:“阁下倒和以往一般沉不住气。”顾青这是指柴玉关好逸恶劳,偏剑走偏锋,又说来在柴玉关更名为柴玉关前,他曾用过柴亮、柴英明、柴立等名字,每次更名都是改换了门庭,而柴玉关本人才智有,练武的天分也有,可惜他就是不走正道,妄图一步登天,衡山一役也是他这种心理作祟下的产物。
柴玉关压下不悦,反而意味深长道:“你可说错了,本王这次很沉得住气,尤其是在明知道王云梦诈死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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