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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崽的逆袭发生在二年级。
其实付千姿跟纪寒程本来对他的学习状况接受得很坦然,却没想到他悄不声儿地就迎头赶上,在某次难度很大的数学考试中碾压了众多对手,拿下了他小学生涯的第一个一百分。
老师也解释不出什么原因来,只说男孩儿发育又本来比女孩儿慢一点,宴崽呢,可能又比大部分的男孩儿慢一点,玩心还重,不适应小学的课堂。
所以一年级的时候一直不突出,甚至吊车尾的时候都有。
但这会儿,就像是习武之人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宴崽也突然开了窍,并且在数学方面表现出了跟爸爸如出一辙的过人天资。
宴崽成绩灰不溜秋的时候,付千姿和纪寒程没表现出任何嫌弃之意,同样的,他成绩嗖地一下窜上来,两人也没有大夸特夸好像能把他捧上天似的。
只是用“庆祝二年级第一次考试,哥哥妹妹都很棒”的理由,一起去餐厅吃了一顿晚餐。
“你们也太开明了吧,同样都是第一次做妈妈,”某天闺蜜下午茶,聊到自家的小崽子,梁蔻顿了顿,“我怎么就没这么稳的心态呢?”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太稳。”付千姿说。
虽然她之前也跟纪寒程说过,不许嫌弃宴崽的“笨”,但做爸爸妈妈的谁会认为自己的宝宝很笨呢?
她只是觉得宴崽总有一天会变厉害的,只是等啊等,等到幼儿园毕业进了小学,还是没有端倪。
付千姿不由得有点小小的担心,纪寒程还专程为此跟她聊了好久,两人之间难得这样认真地谈某件事。
到最后,付千姿还是有点儿不信:“你说的都是‘逆袭’的鸡汤例子,万一宴崽就是逆袭不了呢,一辈子在学习上都吊车尾呢?”
纪寒程摸摸她的头发,低声反问:“你觉得呢?会讨厌他?”
“我怎么会!”付千姿几乎是一下子就否认了,过了会儿,她靠进他怀里,轻声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以后呀。”
“再说了,你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难道不会对宴崽寄予很高的期望吗?”
纪寒程“嗯”了声:“会。”
“但是他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他,反正,”他轻顿了下,“风恒够他败的。”
付千姿:“……”
后来仔细一想,纪寒程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真的决定把宴崽养成一个败家子——毕竟他对宴崽比谁都要严格。
他应该只是想要安慰她,无论如何,他都是她和宝宝的靠山。
这样一想,心态就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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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之后,居然又落了一场雪。
在大家的认知里,过完年,天气就该一天天变暖了,连语文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所以周六起床看到玻璃窗外飘着小雪,甚至地上也积了薄薄一层雪的时候,宴崽和宁宝都兴奋得不像话。
在保姆阿姨的监督下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和手套,两个宝宝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去玩雪了。
一楼的书房外面,正对着的恰好是他们玩雪的那块空地,付千姿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手里捧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黑乎乎的中药。
她不知道几次皱起眉毛来:“纪寒程,我不要喝药。”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坐在一旁浏览平板上的文件,闻言抬眸:“不行。”
“……”付千姿撇撇嘴。
纪寒程平时其实都算得上好说话,但一到吃药这种原则性问题,就寸步不让的,大概也是怕语气稍松,她就乘势过来撒娇耍赖。
付千姿:“你闻闻,这个药会不会坏了?”
“现在是冬天。”
“可是闻着臭臭的啊,有点酸酸的。”
“那就是中药的味道。”
“……”
付千姿没辙了:“那吃完药我要亲亲。”
“嗯,吃完亲。”
“可是,”她顿了顿,又绕回来,“吃完药我嘴巴里苦苦的,还酸酸的,这味道亲起来多不好。”
纪寒程放下手里的平板,淡声:“我不介意。”
“我介意。”
纪寒程稍顿,然后起身朝付千姿走过来。
付千姿以为他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吓得连忙把手里的药放在一边免得撒了,她双脚都缩到椅子上,把薄薄的毯子扯开摁住两边:“你不许乱来!”
纪寒程不为所动,伸手去掀她的毯子。
付千姿都想咬他的手:“纪寒程,你忘记我是怎么感冒的了!还不都是你……”
有一晚两人也是这样,在书房里,然后恰逢气温骤降,付千姿就光荣地着凉了。
看她是真的吓慌了,纪寒程这才收手,反替她掖好毯子:“那喝不喝药了?”
付千姿虎着脸,但无可奈何地只有投降。
她重新端起碗来,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来。
纪寒程在这时候把一颗糖放在桌边:“喝完吃这个。”
付千姿:“咦,你哪里来的?”
“宴崽的。”
付千姿想起来了,宴崽被奖励了糖果,分给她跟纪寒程一人一个,不过她的那颗早就被吃掉了。
“你没吃啊,这个很甜的。”付千姿说,又很快想起来,“哦对,你不喜欢吃糖。”
付千姿也像个小孩儿似的脾气,知道闹也没用,乖乖地认了要吃药的事实,在这个时候拿到一颗糖,就像得到了额外的补偿一样,立即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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