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对望着,不仅仅是苏眠月默默流泪,苏承业亦是老泪纵横,只是到底是叱咤官场数十年的人,这会哭的不能自已却未曾发出半点哭声。
紧紧的握着苏承业的手,想通过自己的提问来给他温暖,暖热他苍老的身躯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女儿不孝,让爹爹受苦了。”伏在苏承业膝头上,苏眠月终于大声的痛哭起来,哭声回荡在石室里让闻者伤心,在场之人谁曾见到过清醒时刻的苏眠月能如此失态,如此的软弱?
任由苏眠月如何放声大哭亦没有人去安抚她,季洵几人甚至很有默契的退出石室,给父女二人单独谈话的机会,只是没人能知道父女俩会聊多久。
石室外,季洵目光复杂的看向慕霆,不清楚慕霆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留下苏承业的性命,不过慕霆不曾以苏承业的性命做过任何文章,却不保证他现在不会以苏承业来威胁苏眠月回宫。
碧芜已经哭到不知自己是怎么出来的,自然是不会想那么多,只坐在地上看着石室的方向,对于碧芜而言苏承业亦是半个父亲,是除了苏眠月以外唯二的家人。
“朕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察觉到季洵非善意的目光,慕霆嗤笑一声。
“你龌龊的时候还少吗?”季洵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目光里满满的鄙视。
“你也不见得比朕光明多少。”对季洵的真正身份并不了解,却也能猜到他并非当初苏家对外公布的那个身份,慕霆对季洵很是防范。
昨日在天牢之中能擒获季洵和他的部下,完全是利用苏眠月做文章引得他们上钩,所以慕霆比谁都清楚季洵并非泛泛之辈。
幽冷的一笑,季洵负手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慕霆,他不可否认自己有过不光明的行为,但他对苏眠月却一向光明正大且爱的纯粹,这一点即便是对天指誓也无半分心虚。
倒是石室隔音太好,季洵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而担忧不已,他是真的担心苏眠月会哭昏过去,看苏承业的状况应该是走不了路,万一他们在外面不知道,苏眠月岂不是要在冰冷的地面上受了寒?
外面的人如何担心苏眠月并不知道,这会她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别人的情绪,和苏承业说了几年是怎么过的,自然是只报喜不报忧并且下意识的隐瞒了完颜霖的事。
虽说苏家的悲剧不能怪苏眠月,可苏眠月心里依旧自责,那么多无辜的人都因她而死,有苏家的忠仆亦有苏家的旁支,甚至还牵连不少依附苏家的门生。
“傻丫头别再哭了,爹爹现在好好的,你二哥也好好的,这就足够了。”抚摸着苏眠月的长发,一如小时候她跌倒了那样的安抚着,叹息道:“你大哥的事不要有任何的遗憾,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你娘在那边孤独了那么多年,有你大哥陪着也好,迟早我们也都是要到那边相见的不是吗?”
轻轻摇头,苏眠月差点脱口而出说明她只是借住在这具身体的异世灵魂,真正的苏眠月早已去和生母团聚,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管是贪恋苏家人的亲情也好,还是为了不让苏家人伤心也罢,苏眠月下意识的选择隐瞒真相,只是眼泪也因此而流的更凶。
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享受着本该属于原主的幸福,却害得她家破人亡,这是苏眠月心中的死结,即便苏承业和苏浩还安然活着也不能完全释然。
“当年若不是相信你和你二哥还活着,为父也不能支撑到今日,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相守,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再也不参与这些世俗的纷争。”苏承业满是慈蔼的说着,见伏在他膝头的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苏承业皱眉问道:“月儿,你对皇上当真断了那份心思吗?”
提起慕霆,苏眠月的心情有些复杂,并非是因为原主残留下的旧情,而是苏家还有那么多的血债与他有关,可慕霆能偷龙转凤的将苏承业救出来并安置颐养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和恩情?
“告诉为父,你可真的能放下那段感情?”苏承业再度追问,对苏眠月的态度十分在意。
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的泪尚未褪去,苏眠月轻笑道:“若还在意,当初又何必诈死逃离?”
简单的一句话语让苏承业彻底安心下来,爱怜的目光注视苏眠月良久,又仿佛透过苏眠月在看另一个人,这才叹息道:“吾儿长大了,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是,爹爹的眠月长大了,可在爹爹面前永远还是那个会撒娇的眠月,是需要爹爹疼宠的眠月。”心中一酸,苏眠月的眼泪又一次的滚落,却还是带着恨意的道:“苏家的仇,眠月一定会报,要让所有苏家人瞑目。”
“不可!”苏承业低喝一声,看着苏眠月的目光甚为严肃,扶着她的肩膀道:“答应为父,不可再提报仇之事,苏家祖训便是忠君爱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年苏家之事并非皇上之错,虽然皇上曾有心要铲除苏家,但导致苏家灭门的却是顾家的狼子野心,皇上为了一举将顾氏一派打压下去,也是为了查证操纵顾氏之人,才没有拯救苏家,身为帝王亦有不得已之处,又如何能怪罪于他?”
“难道苏家几百口人的冤屈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些人何罪之有?”苏眠月很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苏承业愚忠的想法。
摇摇头,苏承业示意苏眠月坐到他对面,并没有立即回答苏眠月的问话,反而在棋盘上摆了起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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