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柏松经由沈文信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也抱着一丝侥幸,便说道:“沈老弟,你的顾虑很有道理,但是我已经答应人家届时会去观摩恭请这十八尊罗汉。”
“老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根据我的估计,这十八尊罗汉,不太真,不过你确实要去的话,你看这样行不?你打掩护吸引余氏族长的注意力,我绕到后面去鉴定一下,倒时候你看我手势行事,抓拳就是真,值得下手,摊开手掌就是假,那你找个借口离开就成了,老哥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口头承诺,损失这么一大笔现金,临近年关了,您家里面的妻儿也要备年货啊。”
成柏松见沈文信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也不好驳他的面子,点了点头,尽管觉得沈文信有些杞人忧天,也拗不过他的一番好意。
两人结伴前往了余氏祠堂,临到里面之时,沈文信绕到了后门,依计而行,成柏松与一名中年男子在门口攀谈,沈文信溜进了这个年久失修的祠堂。
因为要拆迁,祠堂内部并没有什么人,沈文信悄无声息进去之后,发现供奉的十八尊罗汉,的确是铜鎏金掐丝珐琅十八罗汉像,造型上栩栩如生,颇为庄严,从外表上看散发着“贼光”,并不像是放置了上百年之久的样子。
时间上比较紧张,因此沈文信大致欣赏了一阵全貌,感受了佛家十八罗汉的气势之后,客观地评价,时间不会超过十多年左右,出自现代工匠之手,年代感基本没有,还有一些细微的特点,沈文信也没去过多注意了,用手触碰之后,宝箱并没有映射而出,最终确定是现代工艺品。
按照这种工艺水准来说,十八罗汉现代工艺品的价格在十万左右,毕竟掐丝珐琅的工艺还是比较繁杂的,上面鎏着的一层金的厚度还是比较可观的,综合以上,沈文信觉得十万是较为公平的价格。
成柏松一直注意祠堂内部的情况,他是正对的祠堂,沈文信在其视线范围之内,看到他摊开了手掌,成柏松心一沉,了然于色,对这名中年人说道:“余老哥,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要恭请这十八尊罗汉,似乎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曰,不如这样,我们改曰再谈。”
中年男子虽然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余氏祠堂一百米外的小山墩附近,沈文信、成柏松两人坐在附近,互相抽着香烟。
“沈老弟,你看这十八尊罗汉不真?”
“这十八尊罗汉,没有刻意做旧,只是的确是现代工艺品,价格在十万左右最为贴切,收藏潜力其实并不大,上百万就有点坑人的意味了,或者是余氏族人自我感官认为价值上百万,毕竟供奉的时间长了,按照民间的风俗,是受过万家香火的圣物,上百万的话,才足够他们他们几家人平分,其实也算合理,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亏大了。”
沈文信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这类民间供奉的器物,有些年代久远的老古董,但是也不乏当地族人家境殷实之后,订做了一批,在这个地段,瓷业、铜筑业等传统行业极其发达,还保留了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
成柏松梳理了一下这次打算收购这十八尊罗汉始末,惊出一身冷汗,站起身来,对沈文信深深躬了一身,感激不尽地道:“沈老弟,这次多亏你及时劝阻,不然老哥我非打眼不可。”
沈文信连忙扶起,说道:“出门在外,靠的就是同行互相帮助和提携,我与成老哥有缘,您能邀请我一起收购这十八尊罗汉,足以证明老哥您是一个豁达之人,我又怎么忍心您打眼呢。”
两人互相客套一阵,通过这次事件,两人交情加深了不少,成柏松那边也没什么好物件可收了,便邀请沈文信一道前往宣城做客。
“老哥盛情邀请,小弟却之不恭,只是还要跟我那边水阴江的员工打个招呼,要亲自回去一趟。”
“好,我们一起回去。”
回到了水阴江畔,却看到田明权的小弟与几名文物贩子在那斗嘴,似乎战况还挺激烈的,因为上次冯雅的大闹,使得当地的相关部门对这个区域开始加强了介入,在旁边停放了几辆面包车警车,大家也不敢扩大事态的发展。
“沈老弟,你到底是怎么和光头田达成同处协定的啊?你看这些同行,要进入这个区域,全部被光头田的人轰走了。”成柏松一副羡慕的样子,目前也就这个地方埋藏的宝贝品相不错了,其他的基本掏光了。
如果没光头田几十小弟在这里看场子,基本上要被蜂拥的文物贩子一拥而上,抢购干净。这个时候沈文信手下的几个员工从容收宝的场面,就显得有点鹤立鸡群了,垄断的情况之下,村民朋友也不会过于抬价。
沈文信这边也秉承着互惠互利,符合市场原则的基础上开展工作,所以农民朋友乐于和沈文信等人交易,给出的价格不是那么低得离谱。
他们的赚头还是不错的,一个上午的时间,收到了十多件品相不错的长沙窑、繁昌窑、宣州窑的瓷器、陶器,品种有碗、盘、罐等实用器皿,按照这个形势下去,年前,收个上百件品相较好,保存完整的器物并不是没有可能。
沈文信一行人、田明权一票人能够如此平和的相处,不仅仅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连蹲守的相关部门的人也有点纳闷,村民们更是不可思议了,旁敲侧击跟杨宇等人打听了一番,还以为沈文信是田明权的什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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