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徐锋只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充实过。
分了兵种后,训练的项目就有了变化,上午依然是跑步和举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务量越发的重了。
下午则是练习各种军阵变化以及枪术,徐锋作为一个长枪兵,学习的枪法简单的令人发指,只是按照队正的要求不断刺出长枪以及收回,唯一的不同区别就在于每次刺出的方位有所变化。
至于军阵变化,徐锋只是一个小兵,根本就不用去考虑那么多,只需要紧盯着伙长的行动轨迹,然后做出相应的调整就可以了,作为一个小兵,在军阵变化中活动的轨迹并不大,因此徐锋完成的十分轻松。
这一个月中,徐锋已经跟老马和尉迟靖混的烂熟,他也了解了一些两人的情况。
老马是北湖郡首府武威府人士,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妻一子,据他说妻子贤惠,儿子孝顺。
尉迟靖是北湖郡晓林府云梦县人士,与徐锋所在的应山县虽不同府,但两县分别处在两府交接处,实际上是相邻的。尉迟靖之所以敢放话照顾徐锋,是因为尉迟靖有些武艺,一手家传的劈风斧法威力惊人,可惜的是,身为一个普通小兵,尉迟靖根本就没有选择武器的资格。
大夏军制,队正级以上军官才有资格选择自己的武器,其余诸如兵卒及伙长之列,全都只能使用统一的武器,这也是军中必要的规矩,若是任由兵卒选择武器,上阵之时武器五花八门,哪里还有什么军阵可言。
这一天,所有兵卒一起演练完军阵,一向很少露面的校尉出现在将台之上。
一个月来,军阵操练都是由副尉牛战出面,校尉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徐锋也就听老马说起过,校尉名叫许远山,以前是北湖军一营一队队正,因新建一军而调来任云山军七营校尉。
徐锋已经知道,现在所处的军营只有七营而已,其他九营都在北湖郡各府练兵,据老马推测,云山军应该会在前往西北边关的路上汇合,校尉许远山经常不见人影,应该是长期留在云山军都尉所在的一营那里。
“校尉回来了,看来将要启程换防了。”老马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站在徐锋身边,低声道。
徐锋微微一惊,抬眼望向校尉许远山。
许远山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下颚有须,不苟言笑,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扫视一周台下诸人,扬声喝道:“各位袍泽,朝廷有令,着云山军前往西北换防,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吃过早饭出发!”
此言一出,台下一众新兵尽皆哗然,他们之中大多数都与徐锋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乍闻将要换防边军,不由都是心惊肉跳,怪不得云山军募兵饷银高达每月三贯,原来竟是要去边境,而且是号称条件最恶劣的西北边境!
眼见台下一片哗然,许远山眉头一皱,颇为不满的扫了一眼身后的牛战,显然对新兵的军纪十分不满。
牛战经许远山眼神扫视,浑身不由一僵,心中也是大怒,厉吼道:“都给老子闭嘴!忘了进营第一天的交代了吗?无条件服从命令!”
这些新兵都是牛战带出来的,牛战的威严众人都不敢挑衅,这一个月来,不知多少人因违抗军令被处罚过,大家对牛战满是敬畏,经牛战这么一吼,立即都老实的闭上了嘴。
徐锋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来了,想到即将成为边军,虽说早有准备,但还是心中有些发慌。
“不用担心,像云山军这样的新军,就算去了西北也只会戍卫城墙而已,边境虽小有摩擦,但也不过只是两国巡边小队之间的战斗而已,新军是没有资格去巡边的。”
知道徐锋心中的担忧,老马轻声安慰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没精打采,像是没将任何事放在心中一般。
徐锋熟知老马的性子,只要不是训练,老马一直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可一旦开始军阵操演,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认真刻苦,据老马自己说,那叫平时都流汗,战时少流血。
耳听着校尉命令各队正留下,新兵由伙长带回营帐,尉迟靖一脸兴奋的低声道:“终于要上战场了,我可是等好久了!”
徐锋翻了个白眼,这尉迟靖与老马完全是两个极端,老马训练刻苦平时没精神,尉迟靖则是平时精神训练敷衍,据他说这训练的内容实在没劲的紧,他尉迟靖哪里还用练这些。
“没听老马说吗,我们是新军,根本就不会有上战场的机会!”
尉迟靖撇嘴,话音中满是遗憾:“不能上战场有什么意思,我还等着快些立功,升为队正后扬我劈风斧法的神威呢!”
前一瞬还颇为遗憾,转眼又精神起来:“既然到了西北边境,总该有立功的机会!”
此言一出,不仅徐锋猛翻白眼,就是老马也是翻起了白眼,他刚安慰完徐锋,转眼就被这黑猩猩给破坏了。
没错,熟悉之后,尉迟靖就有了黑猩猩的外号,即使万般不愿,可在老马与徐锋的坚持下,依然坐实了这个称号。
“徐锋兄弟,真的不考虑跟我学劈风斧法?”尉迟靖不理两人的白眼,一搂徐锋的肩就道,“你那些花把式真的没什么用,练着也是瞎耽误功夫。”
徐锋苦笑,当初父母健在之时,家里有些闲钱,他就央着父母要学武强身,父母娇惯他,也就请了个武师教他武艺,后来父母遇害,他就没钱学武了。
之所以会来参军,其实也有学过武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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