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年想了想,还是问了句,“卑职有些不解,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那应该是北镇抚司的缇骑出动吧?”
刘嵩脸色沉下,“这是咱们南镇抚司的家事,死的是你监察司的上官,你说让北镇抚司的人来管?”
“哎,刘大人不必动怒。”苏擒虎笑了笑,“顾总旗此言恐怕也是担心会被北镇抚司的那帮人抢了功劳嘛,万一那帮人在咱们破案的时候出面搅局那多不好,你是这个意思吧,顾总旗?”
顾小年抿了抿嘴,轻笑道:“是啊,卑职是有这个担心。”
“那你大可不必。”刘嵩端起茶盏,淡淡道:“北镇抚司经办此案的人失过手,这次他们不会插手的。”
他说到这忽地一顿,果然,苏擒虎已经看了过来,目光有些淡。
顾小年听了,终于知道这应该是给自己来的刁难了。
能让北镇抚司的同行抓捕失手,对方最起码也是先天境界。
“既如此,那卑职这就回去安排,争取早日破案。”顾小年抱拳道。
苏擒虎笑了笑,带着几分鼓励,“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去吩咐。”
顾小年站直身子,直视对方,“只要能抓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苏擒虎迎着他的目光,双眼眯着,笑的很和蔼,“上午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杀伐果断,不愧是被督主看重的人。”
顾小年目光平静,“张明以下犯上,胆敢袭杀上官,罪该万死。”
“以下犯上者,确实罪该万死。”苏擒虎说了句,随后摆摆手,“去吧。”
顾小年目光低垂,转身离开,刘嵩看着他的背影,将嘴里的茶叶吐到了地上,“呸,东厂的杂碎。”
“噤声!”苏擒虎低声道:“刘大人,当心隔墙有耳啊。”
“哼。”刘嵩瞥他一眼,没再多说。
……
顾小年回到自己的班房,方才他招呼了方健,让他去通知了其他人。
他在椅子上坐下,暗自揣度此事。
按理来说,自己刚来锦衣卫,显然不应该派给自己这么一件案子。
这不是小案,如果真如刘嵩透露的那样,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都失过手,那这件事肯定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因为这是一件功劳。
知道了凶手是谁,剩下的只不过就是去抓人而已,就算对方潜匿下去,也绝没有逃出这神都。杀了锦衣卫还能逃走的,在这世上几乎不存在,两大镇抚司也不会这么放任着。
唯一的可能就是,此案许是安排给了别人负责,自己来了之后,临时起意,又将这件案子安排给了自己。
顾小年手指在桌案上摩挲着,粗糙的纸面与皮肤接触,带来异样的清醒感,这是有人想让自己出丑。
他目光很深,自己实力只是后天,这邢保东能杀了郭峤和李树林,又能逃过缇骑的抓捕,显然是先天境界。自己只是后天,让自己去,不是想看自己笑话是什么。
至于让自己去送死倒是不可能的,此案经手的是刘嵩和苏擒虎,若是自己死了,他们绝逃不了干系。
更别说自己现在还有魏佲轩做靠山,暗地里的人可能会动自己,却不会杀了自己。
他在想的是,自己初来乍到,究竟是谁要对付自己,竟然还能牵扯出刘嵩来。
不过,顾小年想到方才在大堂里苏擒虎的表现,或许此事占主导的是对方,尤其是对方最后对自己的敲打,真不愧是‘笑面虎’。
但总的来说,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麻烦,却也是个机会。
如果能办妥,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说,那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
可若是办砸了,顾小年摇摇头,自己这锦衣卫的差事能不能丢了还两说,单是在太多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笑话了。
“大人,”杜驰走进来,沉稳的脸上满是肃然,“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顾小年从案前缓缓起身,“走,去器械司。”
……
顾小年先去寻了燕照,让他领自己去器械司。
此人虽是校尉,懂分寸不说,能力也是极为出众,从他在南镇抚司里八面玲珑的样子,就不难看出来。
“顾总旗,这是您的腰牌。”燕照递过一物来。
顾小年接了,巴掌大小的铜制腰牌,边缘带着并不繁复的雕纹,正中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反面是自己的名字和职位,以及几句小字,却是对自己相貌特征的简单描述。
“多谢。”
他将腰牌挂到了腰间,行走时飞鱼服的裙摆遮遮掩掩,却总会露出那么一角,让人初看时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腰牌,等反应过来时却是通体生寒。
顾小年手下有五位小旗官,除去杜驰和方健,以及被自己所杀的张明外,还有古宸和王越二人,只不过后两者多日前便带麾下锦衣卫外出公干,是以没有见着。
因此,顾小年现在能调用的人手,便只有手底下监察司的这三十几人罢了。
当然,苏擒虎也说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可是不少,若是要人的话自然是有大把。
不过顾小年肯定不会如此就是,谁都知道靠人数堆肯定能抓到人,但对方可是先天境界。在抓捕时若是死了伤了人,顾小年是抽调帮忙的,他负不了这个责任。
所以,用人不如用物,顾小年也不想欠其他人的人情。
器械司离南镇抚司不远,这不是火器司,在外城设置。
执掌器械司的千户是关岑,身上同样带着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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