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老爹打算在今晨出海,因为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日子,他翻看过老黄历,正如他的预判一样,除了不宜安葬破土外,其它诸事皆宜,所以今天是个适宜出行的黄道吉日。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眼下正值鲟鱼产卵季节,大量的鲟鱼会成群结队的奔赴位于中亚湾中的某座无名小岛附近产卵,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洗碗拖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所以他早早地起了床、漱了口、刮了刮下巴上昨天夜里冒出的花白胡子,他还沒吃饭,但顾不了那么多了,赶时间要紧,凑合着啃两个馒头吧!于是他换上了那身黑色加绒的补丁大衣,领口处也钉上了一条保暖用的裘毛,这个冬季他一直都是这身着装。错了,上个冬季、上上个冬季,他都是靠那件加绒大衣渡过的。老爹已经很多年没有置办过新衣服了,逢年过节也不例外,以至于幽兰港街市的裁缝“王大娘”遇见他时都觉得有点生疏了。老爹并不是买不起衣衫,他只是习惯了艰苦朴素的生活,这是个良好的作风问题,或许他认为衣服破了只需要补补就好了,沒必要花些闲钱把衣柜都塞满,他大概会一直穿着这件加绒大衣直到老死,或许那时全身都已经打满了补丁。老爹照例会叫醒雷曼,他必须跟着去打下手,老爹已经老了,一个人可拖不动挂满鲟鱼的鱼网,何况他们的小船船尾还需要一个人掌舵,这些都是雷曼非去不可的原因,因为他长得够结实。所以雷曼也被迫起了个早床,然后开始洗脸刷牙,或许他一不小心就拿错了老爹刚刚才用过的牙刷,还好老爹沒有口腔溃疡,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倒霉地就传染给他了。通常情况下的雷曼是不吃早餐的,他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很难改掉,但长期这样发展下去他有可能会患上严重的胃病,不过他现在还很年轻,身体经得起折腾。于是乎啃着馒头的老爹就带着空腹的雷曼出了海。船头的位置已经被老爹霸占了好些年,他需要站在船头的位置指挥船只的行径方向,因为他们要去的那座无名之岛只有老爹才知道该怎么走,如果雷曼一直不肯用心去记牢那些海航线路的话,那么他永远也只能在船尾掌舵,或许等老爹死后他会选择改行,做他一直想做的学者,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他们又要踏足那座岛屿了,雷曼已经跟随老爹去过很多次,多的他自己扳起脚趾都数不清了,但他还是不太肯定那座岛的方位,因为岛的位置实在是很隐蔽,雷曼只知道那座小岛是在中亚湾偏南方向的一片黑色海域之中,常年有雾气环绕,并且四周的海平面看起来丝毫沒有流动的迹象,就像是一潭黑色的死水。老爹告诉他死水不死,暗藏危险,千万不要试图去触碰那些黑水,因为他也搞不清楚那些黑水会带来什么皮肤病,但直觉告诉他在禁区内行驶最好是一切都小心为妙,老爹的直觉不是什么第六感,而是数不尽的前人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惨烈教训。数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渔民因为误闯黑水海域而连人带船葬身海底,因为在深海的底部潜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那种力量强大到可以吞噬一切过往的船只,就像一个黑洞。其实雷曼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那片海域,那个时候他的年龄还没大到足够老爹带着他去亲眼瞧瞧的地步,所以雷曼是在一本叫作“莫干游记”的古籍上看到的,那本古籍正收藏在乌拉的藏书室里,上面如是记载着:“暗之洋,隐于雾,色如墨,朝生毒瘴,夜聚冥火,海平静,暗流涌,游鱼沉,燕纷落。”大意就是有一片被黑色侵蚀的海洋,隐藏在浓雾之中,海水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写字用的水墨,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海平面,实则是暗藏凶险、波涛暗涌的诡异之海,就算是鱼儿游到那里也要下沉,大燕从上空飞过只得纷纷落入水中。这则记录虽然不为世人所知,也没人证识过,但雷曼却认为古籍中所指的暗之洋无疑就是老爹以及那些世世代代靠水吃水的渔民们口中所称的黑水海域了,当然也有其它人称呼暗之洋为不祥之海,那是一些比较迷信的渔夫为之取的称谓,他们更愿意相信有魔鬼居住在那里,所以数千年来那个地方一直都被渔民们公认为是航海禁地。如果老爹不是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偶然情况下误打误撞闯进了那片海域的话,恐怕他这一辈子也想去那种地方,更别提发现黑水之内别有洞天了,估计到现在为此都没人能发现那座小岛,因此老爹是第一个发现那座小岛的渔夫,也是唯一一个知道鲟鱼每年都会去那里产卵的渔夫。老爹当年沒有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吸入海底完全是因为一个契机。当年,他刚好置换了一艘新的渔船,造船场的工头为了贪污造船款,便在材料上偷了工、减了料,该用实木的地方改用合成板,该加厚的地方就填充泡沫,该重两三吨的船体称出来就只有干百来斤,总之是能省的地方就省,能换的地方就换。有人捡了便宜就有人会遭殃,很不幸老爹就中了招,花了同样的价钱买了一个豆腐渣工程,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谁让他不先验货、后付款呢!缺斤少两的事只能苦水往肚子里吞了。得知真相后的老爹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因为他投诉无门,举报又沒人受理,失魂落魄的老爹度过了史上最糟糕的一天,由于过度伤心买船被坑的事而得了一场心病,老爹开始躺在床上郁郁寡欢,久久不能释怀,后来还产生了连锁病变,因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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