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然到h大的时候,陈迦南还在实验室。
她走出教学楼就看见周然站在路边的树下,笑着看她特别安静不着急的样子。
那一瞬间她有一种恍惚,忽觉时间的流逝。
“怎么这么快?”
她走近。
“赴你的约怎么能慢。”
周然弯腰拎过她手里的包,“想吃什么?”
陈迦南犹豫:“我这样子怎么跟你去呀。”
她只穿了简单的白色羽绒服,牛仔裤下摆收进低腰的雪地靴里。
周然看着她像看一个小女孩,眼睛里都是温柔的光。
“底子好怎么穿都漂亮。”
周然笑。
陈迦南忍不住偏头笑了,跟在周然后头上了车。
西郊的下午有点堵,他们在高速公路上多待了半个小时。
周然问她学业:“本科学的就是生物吗?”
“高考瞎选的。”
陈迦南说,“后来觉得蛮有意思随便考个研堕落几年再说。”
周然笑了:“随便考个研?”
“现在是有点后悔。”
陈迦南歪头像在思索,“研究生的日子也不怎么好。”
“有多不好?”
“你想象不到。”
陈迦南募地笑了,“简直就是活受罪。”
周然这回是哈哈大笑,打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鼻子又笑。
路上谈笑起来时间过得就挺快的,堵车成了聊天最好的理由。
男女之间暧昧起来好像都要走一下正常流程,约饭看电影逛街之类总得过一遍。
陈迦南也并不反感周然对她好,只是至今没有进一步的意思。
周然似乎也不着急,这些话题也不会问她,是真正先从朋友做起那种,经常会在下午过来接她出去吃饭,看个最新上映的电影,一来二去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有余。
那一年北京的春天来得早,大地回暖。
柏知远安排了新的课题给陈迦南,她一天忙的披头散发人仰马翻。
每天都有任务要完成,还要按时发到柏知远的邮箱。
实验总有出错的时候,那天也是真倒霉。
她在做遗传学相关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数据,当时也没多检查就发给了柏知远。
后来晚饭都没吃成就被叫去了办公室,看到的那张脸铁青的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这是你做的?”
柏知远将电脑面向她。
难道是鬼?
陈迦南心底翻白眼。
“这样的数据如果用在科研上,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柏知远严厉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前程还要不要了?”
有这么严重?
陈迦南闭了闭眼。
“我早说过你不适合做学术。”
柏知远吸了口气,又一遍问她,“你读研的初衷是什么?”
记得当年她还劝过周逸要挑自己热爱的路去走,她自己却一装再装。
为什么来这读研,只是刚好迷了方向有条路摆这就走过来了。
“这个问题你要是回答不了课题先别做了。”
柏知远说,“回去吧。”
陈迦南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毛毛打了个电话,她把柏知远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边骂一边走,遇见障碍物就踢一脚,好像这样才能泄愤。
毛毛后来问:“那你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呢?”
事实上答案很简单,只是她当着柏知远的面不敢说。
毛毛笑话她说,还有你不敢说的?
陈迦南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是啊,怕得很。
毛毛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陈迦南:“懒得猜,赶紧说。”
“明天早上六点姑奶奶我就抵达北京啦。”
毛毛说,“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陈迦南:“……”
“坏消息呢?”
她问。
“你得四点就起床来机场接我。”
毛毛说,“睡不了懒觉了哦宝贝。”
那天晚上陈迦南洗了澡就睡了,凌晨两点半又醒了过来。
姚姚睡得叫都叫不醒,她简单收拾了下拿了保温杯裹了羽绒服就出了门。
大半夜的h大零星光点,她一个人走在路上。
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身后打过来的一束光模糊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抬过来,将车子慢慢停在她身边。
“现在几点了要出去?”
柏知远问。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原谅她的失误,口气也是淡淡的。
“一个朋友来了北京。”
陈迦南的声音穿过围巾传过来,“六点接机。”
说完象征性的问了句,“您忙到现在才回吗?”
柏知远只是说:“上车。”
他从来都是不带商量的语气,陈迦南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有点怵,乖乖的坐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这才扭头道:“麻烦您了。”
车里到底暖和,也诡异的沉默。
半晌柏知远问:“不热吗?”
“还行。”
陈迦南斟酌着回答,“不是很热。”
和谐的话题结束有几分钟,便听见他道:“那个问题想的怎么样了?”
陈迦南起初愣了有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目光恰好落在挡风玻璃前的那个兔子小挂件上。
“看它也没用。”
柏知远说。
陈迦南还盯着小兔子:“我说实话您不会骂我吧?”
“看你说什么话了。”
“肯定不会背叛祖国反社会。”
陈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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