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准备好了吗?”赵南箫问他。
“好了!赵工您看下,要是有问题,我可以马上修改!”
陈松楠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昨晚赶出来的资料。
赵南箫接过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开机,检查文件。
九点,同事陆续到来,和赵南箫寒暄,问了几句出差的事,很快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总院公司制,不养闲人。
陈松楠的做得还行,基本达到了赵南箫的要求。
十点,所里开会听她汇报。
“小赵昨天回的?怎么样,这趟活还顺利吧?”
高所长坐下后,端起茶杯笑问。
所长早年工民建出身,圆圆一张胖脸,笑起来像弥陀,显得很是和蔼。
“是,昨晚回的,还行。”赵南箫简单应了一句。
她这趟出差,是去了邻近几百公里外的一个老重工城t市,那里有座公铁两用桥,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建,这些年,日常过桥车流巨大,其中还有大量的超载运煤车,加上使用年限也不短了,出现了些问题,t市府委托院里检测加固,上个月,这个任务交到了赵南箫的手里。
人齐了,她打开投影文件,先介绍了病桥的外观状况,再是实体检测的情况,包括混凝土强度、碳化深度、钢筋保护层厚度、桥梁线形等方面的结果。
“……这是根据检测参数进行理论计算的结果。对梁体的主要受力部位也分别进行过静载和动载实验,有当地政府和相关技术人员配合,过程顺利。”
高所长听得很专注,点了点头:“所以你的结论?”
“主桥行车道板病害比较严重,裂缝宽度超过规范要求,评定属于d级,不合格,应该大修。南引桥c级,属合格状态,但为免后患,需要进一步的专项检测和保养小修。北引桥b级,处于良好状态,日常维护就可以。”
“这是相关技术人员签名的数据报告。”
赵南箫让陈松楠把复印的文件分发下去。
所长翻了翻,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笑道:“不错,报告翔实,数据确切,我看没问题。你们呢?”
他环顾了一圈到会的人。
大家纷纷表示没有异议。
高所长点了点头:“业主催得很紧,说是当地那块的交通枢纽,希望早日解决。既然得出了结论,下一步就是加固修复了。怎么样,你们谁愿意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种老桥加固修复的活,说难听点,纯属擦屁股,工期又不短,动辄一年半载,虽说用不着整个工期都待在工地,但一旦接了活,出差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两个月是少不了的,在外又只有那么点有限的补贴,所里但凡有点资历的,没人愿意主动干这个。
会议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再次投向赵南箫。
所长胖脸上的笑容更加可亲了:“小赵,既然前期检测是你负责的,要么后续也由你跟进?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最讲究论资排辈,她自然明白。
她单身,所谓的“骨干”里,也只有她最年轻,资历最浅。赵南箫接到这个活的时候,就知道后续也是自己的。
正要回答,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道桥院办的张秘书探头进来:“高所长,院长叫你过去一下。”
所长让人稍等,出去了,片刻后回来,坐下去说:“正好你们人都在,有个事先插下。刚才胡院找我,布置了个新任务。外地有座高速公路桥因为山体滑坡巨石下落损及桥体,为安全起见,只能暂时封道。那段高速以前是我们院设计的,合同有后续的维护规定,现在需要我们尽快派个人过去勘察对施工方提供技术支持。你们谁去?”
“在哪里?”刘工问了一声。
高所长报了具体地名。
青岭大桥,a省,事故点距离最近的有机场的城市两三百公里,还没通高铁,只有普通火车抵达事发点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
大家又都沉默了。
高所长眸光炯炯,射向坐在赵南箫身边的沈工:“老沈,要么你去?你对这种意外灾害引发的病桥改造应该很有经验。”
老沈面露为难之色:“所长,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最近不方便出远门。我老婆响应国家号召,最近刚生完二胎,家里老人身体也不好,需要我照顾。”
所长放弃了,看向江工。江工表示自己手头现在有个重要的城建项目在盯着,分身乏术。
所长又看林洋。
林洋斯坦福留学归来,发表论文多篇,数篇收录ei,科研能力突出,传言是院里重点培养的年轻高管人才,不止道桥院,在总院里都很出名。
林洋清了清嗓。
“所长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和新区规划设计研究中心合作一个新课题,手下带了七八个学生,都等着这个课题写毕业论文呢,学生毕业不是小事,关系一生,我总得对他们负责是吧?不过……”他顿了一顿,瞄了眼赵南箫。
“我可以同时再接赵工先前的事,帮她减轻点负担。”
“赵工,你觉得呢?”
他笑吟吟地看着赵南箫。
几年前赵南箫刚进道桥院时,肤白貌美,一头长发也还没剪掉,真真的美人,林洋初见就惊为天人,立刻展开追求,追求无果,后来对着她,就成了现在这副不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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