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都是我在骗你。
最平淡的语气叙述着最简单的话,但也足以颠覆彼此默认多年的事实。
当年她并非不想让酒醉乱性成为事实,只是遗憾,即使神志不清,他也仍然认得清她是她,而不是晏采蘋。
但那也不要紧。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相信的谎言,就是真相。
他们信了就可以。
只是无论是晏采蘋抑或曾城,他们的反应都超出了原翡的料想:其后晏采蘋出走他乡多年,一如人间蒸发,任男人挖地三尺也找不到;而曾城——
思及此,原翡近乎要将满口的银牙咬碎。
而曾城,情愿一直记挂着一个下落不明的女人,也不愿意折回身,多看她哪怕一眼。
她无奈,也无法。
明明彼时江和月已经与容长舟成婚有子,江家本家的女儿就剩了她一个,明明曾城若愿娶了她,江家自会出力扶持,对事业是大有助益。
诸多利弊陈列在眼前,却都抵不过一句不愿。
婚姻不能强求,爱情更加如是。
也恰在彼时,莫致远追求热烈,乘虚而入,让她有了莫璃后借此要挟上位。而江家不能接受未婚先孕,她亦担心对方将事情闹大,所以只得暂时答应下这桩婚事。
好在她那前夫是烂泥一摊,根本扶不上墙的货色。随便找了些上流社会里的纨绔膏粱蛊毒,那人就中了计跟风去大笔大笔地赌。凑巧的是,那几年造船业不景气,家业跟着萎缩,更经不起莫致远那样折腾,逐渐便成了一盘散沙。眼看他楼塌了,她便顺理成章地提了离婚,对方也再无拦住她的能力。
而这些,都是她做的。
所有,一切,全部。
都是她做的。
……
颠覆了多年所谓的事实,原翡原本以为,在听到这句话后,她能从男人面上看出或震惊或诧异、或两者兼而有之的情绪。
但是,没有。
手握电话在耳,曾城只是看着她,面沉如井,不起波澜,似问非问了句,“是吗?”
原翡容色便益发收拢了三分,在见面室如海明灯里微显晦暗。唇瓣蠕动,也在试探,“你……不在意吗?是我骗了你,也骗了晏采蘋;是我离间了你们……”
也是她,让一个男人失去了妻,让一个父亲一度失去了自己的儿女。
她对他是以爱之名,但所做的一种种一桩桩,却俱是最残忍的事情。
那未尽的话柄,便被曾城接过了。
“原翡,采蘋已经走了。”玻璃墙内外两重空间,彼此对视,曾城平淡以应:“对我来说,计较当年真相,也没有任何意义。”
“……”
是这样啊。
人死不能复生,而他在乎的,说到底,只有那个死了多年的晏采蘋。
如果在意、责备、怨恨能让晏采蘋死而复生,他想必是不吝去做的——但是,不能。
所以,于他而言,计较这些,便没了意义。
唇角轻牵起弧度,原翡绽出几许自嘲笑意。
曾城平静视她,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那我走了。”
他当真是没有一分的念旧,原翡微怔,在曾城行将要挂去电话的时候蓦然出声:“……等等!”
男人指尖一顿,而她直视着他,一瞬也不瞬,星点期待在闪烁:“阿城。”
“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小翡?”
那是亲近的人才会唤的小名。来江家之前,来江家之后,这些年来来去去,有很多人这样叫她。
但她最想听的,是他的唤。
很多年前,他们在友光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叫她的。
小翡,给,你的小霸王。
小翡,你怎么又感冒了?
以及。
小翡,白老师说你要被领养了,是真的吗?
……
小翡。
那要放电话的动作略顿了顿,悬停在半空,曾城向玻璃门外看来。看着那素服素容、无妆憔悴的女人,心底里生起一阵的怔忡,明明相识多年,到今天他竟也感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那个生病感冒会哭,被抢走小霸王会哭,被领养走分别会哭,印象里总是在哭的女孩,和面前戏人于鼓掌的女人——
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问题无解,也或许有解,只是那解为何,与他无关。
因而曾城动作稍缓,在搁下电话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是小翡。
“再见。”
终此一生,再也不见。
……
随着男人的离去,电话光滑的表面从原翡手掌缓缓落下直至彻底滑出,被自带弹性的绳索牵连,在半空忽高忽低地弹跳着。
凝着那背影,原翡终忍不住,泪下如雨。
到十二月末时,北京警方联合了缅甸警方,双方在金三角区将胡建忠逮捕归案。
也在十二月末,莫璃出了国,去的是大洋彼岸的纽泽西。未与任何人道别,她走时悄悄。
在此期间,茉香奶绿被交付给了晏词,从芯片到外壳都经历了一番彻底改造。对茉香奶绿而言,这显然是一次不怎么好的体验,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晏词家中时,茉香奶绿便常发微信消息给晏歌,内容惨淡,什么晏歌主人昨天撬开脑壳了什么今天我又被他开膛破肚了,乍一看像发生了什么命案,还怪吓人的。
但经晏词加工后,茉香奶绿的性能被大大提升。
首先体现在速度上,已经提升至350km/h,与复兴号动车组可以相形媲美。
其次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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