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做了一晚上思想建设,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时候天斗快亮了,幸亏是周天,不必早起。
这是傅明灼跟倪名决讲和后的第一个休息日,按照以前的相处模式,既然和好了,她肯定是要去他家找他玩的,但是因为昨天那个防不胜防的吻,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磨磨蹭蹭,看看书发发呆,最后一个放假的周日就这么过去了。
之所以说是最后一个放假的周日,是因为傅明灼和林幼华视频的时候从林幼华那边得知,明辉出台一项新政策,从下周开始,高三学生仅剩的休息日周日也要上一上午的课,也就是说,一整个礼拜下来,只有周日下午是不用上课的。
嘉蓝这边虽然暂时还没有动静,但不消多说,既然明辉加大了学习力度,嘉蓝一定会紧跟其上,以防落下进度。
傅明灼很惆怅,央求林幼华:“阿姨,你可以不可以让你们学校取消啊!一个礼拜只有一天休息已经很累了。”
“这些事情可不归我管,你得求校长。”林幼华笑了,她是企业家,只管利益。
傅明灼苦大仇深,哀叫道:“周日上午也要上课的话,那我都没得睡懒觉了。”
一天的自我调解后,傅明灼对倪名决的那点不自在消失不见了,所以晚上倪名决叫她下去一起遛狗,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她和倪名决已经两个月没有一起遛过狗了,这期间她很少看到王中王盖中盖,想来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
然而,一看到倪名决,她那种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感觉又来了,一天的自我心理辅导白费。
尤其他嘴唇上结痂的伤口,更是让她无法直视,喷泉池里的回忆卷土重来,经久不息,她移开视线,为了掩饰尴尬,脱口而出:“我想骑马。”
王中王都快吓死了。
傅明灼已经很久没骑它了,她就跟婴儿断奶烟民戒烟似的,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次才彻底放下骑狗玩的习惯。
现在又来?!
幸亏倪名决还有点主人的良知,给拦了:“你都多大了,还要骑狗,王中王要被你压死了。”
“我才九十斤,王中王有一百五十斤,怎么就不能背我了。”傅明灼嘟囔。
“那你九十斤搬得动二十斤的米吗?”倪名决反问。
这个问题把傅明灼问懵了,无以应对的同时,她忘了尴尬,过了好一会,她嚷嚷道:“我没事搬米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偏心嘛,就知道帮王中王!”
结果倪名决一句话又把她打回原形:“王中王是我的宠物,你是我的什么?”
“……”幸亏她戴了一顶棒球帽,遮住了滚烫的耳朵。
倪名决还没完,笑容很痞:“你比王中王更亲的话,我就帮你了。”
“我是你的好朋友。”傅明灼说。
倪名决不松口:“好朋友没有宠物亲。”
兔子急了也咬人,傅明灼拿出男生之间总是用来互怼的经典语录:“……我是你爸爸!”
倪名决大笑。
远远地,有一辆停了下来,歇在路边。
傅行此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少男少女和两条狗的背影走在一起嬉笑打闹,他都能想象到此时此刻傅明灼的笑声有多么清脆。
副驾驶座位上的宴随把脑袋搁到他臂弯上,抱着他的胳膊戏谑道:“怎么了哥哥,又想棒打鸳鸯啊?你怎么这么双标。”
傅行此没有说话,只摸摸宴随的后脑勺视作回应,过了会,他松开刹车。
车子拐了个弯,无声无息地朝家而去,没有打扰那一对小小少年人。
傅行此头疼地摁了一下山根:“幸亏当年你爸不知道我们的事,不然我可能也得掉层皮。”
次日周一上学,徐忠亮果然宣布了噩耗:“从这个礼拜开始,增加周日上午一上午的补课时间,不收取额外的费用,应该没有同学不来吧?”
全部的哀叹声中,徐忠亮不由自主紧张兮兮地看了倪名决一眼,生怕这祖宗又搞特立独行那一套。
倪名决:“……”看我干嘛,周六的补课我不是来了吗。
见倪名决没有反应,徐忠亮不动声色地松一口气,接下来板起脸,凶学生:“叫什么叫?都高三了还想着玩呢?就算礼拜天下午也上课也没什么好叫的!你以为我喜欢给你们补课吗,给你们补课我又没有多余的工资……”
不管怎样,高三的节奏在书声琅琅和奋笔疾书中一天比一天紧凑,所有人的生活都被学习占据了个满满当当,学业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头上,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下,想置身事外都难。
傅明灼实打实地努力了一个月,她从来没有这般用功读书过,从前她懒得背语文课文,尤其是文言文,之乎者也绕得她脑袋疼,她很会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背那么多才五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两道物理例题。”
但现在她不敢小看每一道题目每一分分值了,老老实实把所有要求背诵的课文整理出来,一天一篇地背,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待到全部背完,差不多就是第二次月考。
成绩出来,她重回第一宝座,比倪名决高出整整五分。
从讲台上看完成绩下来,她耀武扬威地冲倪名决一通龇牙咧嘴。
她回到座位,哼着小曲,通身舒畅。
倪名决啼笑皆非,转过身来面向她:“这回你第一?”
“当然了。”傅明灼神采飞扬,“你猜我比你高几分?”
“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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