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三五出事了。
红雀闭上眼平复了一下焦虑的心情,按下想要赶紧送客的冲动,开始想如何从这位庄主身上套出三五的消息。
然而红雀刚从袖口翻出一排刀片夹住,就听穆庄主道:“我是没有更多的线索,但我查到了是谁帮他逃脱的,有这些罪证,想必以天机楼的实力定能摸出个七八分来。”
红雀一惊,心里渐渐有了个不好的预想。不动声色地把刚捏在指间的刀片收回掌心,道:“愿闻其详。”
穆贺见红雀在被自己影卫围起来后就改了口,嘴角颇为得意的高高跷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道:“今年影阁彻查的时候,在一名影卫的住处,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这才发现,原来当年那个失踪的六十九号影卫不是死了,而是逃了,那,就是这些。”
自有一名侍卫将一个卷帘在了两人身旁的桌案上徐徐摊开,里面裹着的是一排有些奇怪的器具和几个大大小小的各色瓶子,似乎是年岁有些久了,那些瓶子里当年没用完的药水渐渐从封口处渗了出来,在瓶颈和布帘上晕出一块块颜色各异的斑块。
“久闻天机楼楼主精通药理毒理,根据这些能查的出来吧?”
红雀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当他看到那那个布帘的时候,帘子尚未展开,红雀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仿佛浑身的血液都静止了。
这不是自己逃出时三五为自己准备的工具么,三五……我不是说过让他立刻销毁,他为何……若是一时间没机会处理掉也就罢了,这都十年了,为何它还在三五的房间里……
红雀没想明白,但他看了眼穆庄主那双暗流涌动的眸子,再结合上最近一直挂在他心头的三五失踪的事,脑海深处忽然被钢针扎了一下般刺痛了起来。
果然,三五是出事了。
想了想自己曾经在山庄受过的几种刑罚的滋味,红雀的目光忽然阴沉了下去,刀子一般的目光一扫而过,倏的又恢复如常,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过快的心跳,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穆庄主道:“好,我帮你查。”
红雀盯着那帘熟悉无比的工具,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自己的实力还远不够与暮云山庄为敌,然而三五如今出了事,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他如今被山庄抓住,而庄主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动向,说明他什么也没有透露,说明他……仍在受刑。
红雀的心中仿佛被刀子扎了一下,疼的厉害。决不能再让三五在山庄受那些折磨!
七日后,暮云山庄的主殿前摆了一桌满满当当的酒席,夜已经深了,一簇一簇的烛光却把此地映的明晃晃的一片,几个身着暗紫色华服的人,此时正烂醉在青玉桌板上,酒菜都扣了一地。
不间断的笑骂声中终于传出一句有意义的话语来,“你说那天机楼的红……什么来着?竟然废了你一个侍卫?”
“侍……侍卫而已,”穆贺穆庄主那早已红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啐了一口道:“要不是如今我还有求于他,我……我早晚要他十倍的还回来!”
“呵,本来以为那传说中的红雀有多厉害呢,咱们那些个影卫一出动,还不是吓得他乖乖地听咱庄主调遣……”
“说起来,明……明天就到了他向你交差的日子了,我觉得这七日……未免也太短了,他说了查不到要怎么着了吗?”
穆贺摊在一张长椅上,放下酒杯嗤笑了起来:“呵,他自己定的日子,那我可不管,信签都在我这,天机楼总不能刚成立没几年就毁了自己的信誉吧?”
另一个声音继续道:“所以说,没查到到底要怎么办?”
“呵,他说若是查不出,就任我随意使唤一整天!”
“哟——”
剩下的三个人都开始起哄。
穆贺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盯着手中的酒杯神情有些恍惚:“虽然这件……这件事挺要紧的,但我还真想看看那……那鸟人跪下来学狗叫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众人又跟着附和道:“就是,不亏不亏!”
穆贺又躺在椅子上迷糊了一阵,吹着凉风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把那日在红雀那里吃的瘪给讨回来,正想着,忽然间风停了,他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竟看见红雀正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面前的红雀似乎有些重影,还有些摇晃,依稀可见的是他脸上那半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面,一袭红衣在烛光的映衬下竟显得有几分烫眼。
穆贺酒还没醒,四下瞧了一圈发现周围只多了他一个人,红雀似乎是只身前来的,还什么东西都没带,穆贺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哟,这是没……没查到,提前来让我使唤了啊?真乖,过来给爷瞅瞅……”
红雀果真向前走了两步,穆贺却笑不出来了,他趁着酒醉就想伸出手去拍拍红雀那露在外面的半张俊朗的脸颊,挣动了几次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了。
就听见红雀清爽的嗓音道:
“你要找的影卫,我给你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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