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雅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清脆,价值不菲的田园风碎花半身裙,裙摆垂着飘逸的流苏,配了件儿白色雪纺上衣。
看上去亮眼。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早晨,提着行礼突然到访的她,少了一些底气,像是一只被截断了尾巴的壁虎一般,怎么看怎么难看。
对一个女人来了,得不到心仪那个男人的爱,哪怕拥有再多的金钱地位,其实都是白搭。
所以,元素很淡定。
目光交接的一转,视线已经移开,当然,并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懑。
她恨,她怨,元素明白。
可此时此刻,她对于白慕雅,已经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了,有一点点歉意,有一点点同情,有一点点怜悯,更有一点点纳闷。
她只知道,如果换了是自己,决计不能这么干。
找虐的事,干多了,真的伤身。
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白慕雅的脸骤然变冷,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这贱女人无视她的存在不说,还直接望着厅内鱼缸里的金鱼笑了。
手指不由得抓紧,再会伪装也有些僵硬,不管咋说,她好歹也是一市长千金,并不完全是没脸没皮的人。
难堪地僵直了片刻,才听到沈佩思的声音:
“小雅来了,赵管家,还不把小姐的行礼给放到客房去。”
吩咐着管家,沈佩思微微眯起眼,带着审视的眸光打量着元素,她突然觉得这个丫头似乎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好打发,那么傻。
淡定,从容,甚至连一丝紧张的防备都没有。
这边白慕雅听到沈佩思的话,倒是自然地将她从怨恨的纠结里震得清醒了过来,不能怒,保持形象,除了忍字一途,她啥办法儿都没有。
想到这儿,她放松了下来,立马就开了窍,脸上瞬间恢复了笑容,将手上的行礼交给了管家,笑颜颜地走了过来:
“佩姨,按您的吩咐,小雅准时报道来了。”
沈女士的吩咐?!元素心里小小的一愣,她这话说得可怪异了,她以前在钱家不也是来去自如的么,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客套了?
这感觉怪怪的。
瞟了她一眼,沈佩思脸上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来,依旧是不愠不火,那种来自岁月的自然沉淀,哪怕她已经是半老徐娘之身,看上去却依旧风韵独到。
对于元素的困惑,她自然不会向她交待。
小雅是被儿子下逐客令走的,这次叫她来,沈女士确实一半为公一半为私。
她前段日子正筹备一个以jk名义发起的,以贫困儿童、残疾儿童的医疗和教育作为援助重点的爱心慈善基金会,确实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助她打理一些慈善事务。
另一个方面,她实在喜欢白慕雅在跟前叽叽喳喳地热闹。
慈善,是上流社会贵妇人最热衷的活动。
虽一度被人鄙视为拿钱买良心,可照样呈趋之若鹜之势,搞那么多花样儿,不过就是往公司的脸上多贴点金,说白了,相当于软广告,公司的面子里子都有了。
白慕雅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的沈佩思旁边,早有女佣奉上茶水。
两人熟悉地互相道了好,就开始讨论起基金会的大小事务来,筹委会的设定,资助管理,发放原则,活动如何发起,如何进行,在哪里举行发起活动,需要请哪些政商名流,两人谈得热火朝天。
静静地坐在一边儿,元素耐心地听这两个爱心天使谈论着一眨眼儿功夫就能改变许多儿童命运的决策方案,感叹着有钱真是好。
不过,她自己也挺支持这些钱多烧得没地儿使的人多做点爱心,均衡社会的价值引导。
白慕雅兴高采烈的配合着沈佩思,时不时的瞟眼望一下元素,见她插不上嘴,心里别提多舒服,但是为什么看上去,这贱女人还这么镇定的?
真是讨人厌,得让她吃点挂落儿。
于是,她笑眯眯地开口:
“佩姨,素素闲在家里也挺闷的,不如你指给她一些简单的事务,让她活动活动?”
没错,白慕雅其实很聪明,她的低调,低姿态,确实能让人产生好感的同时,再鞠一把同情的泪,都被人抢了男人了,还这般替人着想,多善良啊!
此时,在沈佩思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知不觉拿元素和她相比。
云泥之别!
一个是既懂事又面面俱到,在社交场合能拿得出手的富家千金,一个是矫情得只会靠脸蛋儿狐媚自个儿子的贫家女子,扶不起的阿斗。
这儿子,怎么就瞎了眼?
果然不出所料,白慕雅的提议,最终受益的只是她自己。
沈佩思一脸平静,可眼底里却没有了丝毫笑意:“怀着孩子,就好好养胎,哪来的闲工夫掺和这些事儿?”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元素明显地感觉到了白慕雅若有似无的投来神色复杂的一瞥,三分得意七分叫板儿。
这眼神儿,看得元素心里很不舒服,还真和自己扛上了呢?
不过,白慕雅想错了,在她们认为很有面子的上流社会交际这种事儿,元素压根儿就不想参与。
因此,她挺乐意沈佩思这么说的,因为那种复杂的社交场合,还真不是她的菜。这么一想,她言由心生的谨重点头,笑得无比开心。
“谢谢沈姨,您对我真好,我这孕期长了,人就变懒了,整天不想动弹,只得在家享福了,不过,这样一来,就辛苦白小姐了。”
这话说得,酸,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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