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2017年9月5日,中元节
黎明请你不要来,就让梦幻今晚永远存在。
雷雪不记得大白猫被父亲带回家的事情了,那时她只是个刚满一岁的小小婴儿,一张发旧照片把二者初遇情形记录下来:裹在襁褓里的婴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猫怯生生缩在床角。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二十四年过去了,形影不离的小白猫年迈体衰,在睡梦中安静地离开人世,雷雪大哭一场。
想不到因缘际会上了蓬莱列车,看到车票下角白猫的时候她顿时热泪盈眶:大白还牵挂我,舍不得走;漫漫十八场任务有它朝夕陪伴,雷雪才熬了过来。
此时此刻的它不像以往那么温暖,再也不能像热水袋似的暖被窝,不过依然柔软贴心,边撒娇边围着她乱转;后者不停亲吻大白猫头顶,替它挠痒痒掏耳朵,像个小婴儿似的搂在怀里。
低垂窗帘透出曙光,窗外太阳慢慢爬上天空,离别的时刻来临了。
最后拱拱她脖颈舔舔她手掌,大白猫这才逐渐化成晨曦,雷雪强忍着泪水,安慰它也像安慰自己:“别怕,晚上就又回来了;明年中元节就又能抱抱你了。”
望着头顶天花板,自己二十五年人生仿佛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旋转,总是伴随着大白猫的身影。
枕边手机突兀地响起,是小柏?
才刚刚六点?
“小柏,谢谢你的守元丹,我给大白吃掉了,不知道明年……”雷雪停住了,迷惑地皱紧眉头。
“小骨头?
曹铮和周锦阳啊,我想想,人骨教堂。
那是捷克斯洛伐克附近,东边几十公里一座叫做库特纳霍拉的小镇……”
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双脚再次踏上捷克领土的雷雪发自内心感慨:“我得承认,我发过誓再也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就当为了曹铮和小骨头嘛。”
米色长款风衣、浅蓝连衣裙,柏寒正用宽檐帽对抗灼热耀眼的阳光。
身畔梁瑀生则是深驼风衣米色围巾,看起来倒有几分情侣装的意味。
沈百福则墨镜搭配牛仔装束,相当休闲。
包车前往库特纳霍拉的道路还算畅通,可惜司机完全不通中文,自顾自哼起歌儿来;上次聚齐还是年中北京聚会,四人聊的开心,沈百福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徒弟,你是沈天奇吧?”
柏寒戳戳他肩膀,“你在山上就和佛珠互换了,或者它把你操纵了,对不对?”
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夺舍附身灵魂转换,诸如此类的恐怖片她可没少看。
沈百福无奈地搓了搓脸:“人和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都哪儿去了?
平常什么样那天还什么样,一点都不带变的。”
梁瑀生晃晃手机:“福哥,不能怪队伍不信任你,问题你这个说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上到人家高蓝凤那么大条蟒蛇,下到雷雪小白猫,包括老刘他母亲在内该活的都活过来了,到了你这里不灵了,说不过去对不对?”
雷雪也来凑热闹:“对啊,你好歹照张相片当证据嘛,或者身边有人也行。
哎,要不然明年中元节我们找个地方聚聚吧?
我家大白也一定想见小柏的大黑呢。”
毕竟平常蓬莱里头,除了小骨头和自己人,大黑狗最合得来的就是大白猫了。
四人都觉得可以,打算明年提前征求征求各自守护神的意见,又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确保司机视线被梁瑀生身体牢牢阻挡,柏寒小心地从行李箱中取出皮包,打开来露出一截青白纤细的腿骨,悄声说:“记不记得曹铮,那时候?”
脖子动脉多了个大豁口,敷上的药膏几次被喷泉似的鲜血冲掉,曹铮两只眼睛慢慢睁不开了。
惊慌失措的小骨头牢牢抓着大黑狗不放,后者一口咬住他胳膊,可惜这个银光闪闪的骷髅小孩还是跟着逝去的曹铮化成点点尘埃。
雷雪眼眶红了,“是大黑咬下来的吗?”
“不是。”
柏寒也叹了口气,“这个是腿骨,我问了大黑,应该是平常晚上它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小骨头远远抛出去逗它捡回来的。
想不到小骨头死了,大黑还一直藏着它。”
人骨教堂只是座灰白色哥特式建筑,看起来并不起眼,走入内部才发现恐怖之处:到处都是灰白僵硬的人类骸骨,天花板、墙壁、门窗甚至烛台、家族徽章、签名档无不如此,令游客不寒而栗。
“好像和我们经历过的任务世界差不多。”
雷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紧紧握着柏寒胳膊。
“我看看,啊,在那里!”
大厅内部有座人骨砌成的庞大祭坛,成百上千的骷髅面朝外面,顶部有个戴着头盔的灰白骷髅用两只黑洞洞的眼眶瞪着四人。
雷雪遥遥指着它:“不对,不对,它在那个世界更大一些,长得不太像人,第七晚头顶长出两根犄角——应该是魔鬼化身。”
“其它部位藏在教堂各个角落,我记得左脚在另一个房间的泥土里,像把扫帚似的自己跳出来。
所有肢体齐全之后,那只骷髅也飞到脖子上,一只巨大的白骨骷髅便活了过来,头能碰到屋顶。”
雷雪满脸都是恐惧,有点神经质地警戒四周,“它用自己的肋骨当成武器攻击我们,不少新人被砸死了,骨头活生生从身体里面站起来……”
相比讨论灵异任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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