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梁哥。”
她仿佛很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一点都不靠谱。
我们本来说好,几年之内到处走走,享受享受生活,他开了家公司,忙的时候总出差。
可月初他忽然,忽然向我求婚了。”
雷雪捂着嘴巴像个小孩子似的欢呼起来,把周遭顾客的目光都吸引到两人身边。
她眼中泛起热泪,哽咽着握紧柏寒双手。
“小柏,这是我离开蓬莱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随后她径直走向吧台,回来的时候拎着两瓶看起来很名贵的红酒,“必须庆祝一下,嗯,不醉不归。”
几杯酒下肚,酒量平平的雷雪双颊酡红,眼睛发亮,听着柏寒絮絮讲着:“我问他,为什么忽然想结婚了,他说,老赵他俩都有宝宝了,还有小雀斑胖子、丁一老刘卢文豪,忽然也想成家了——你知道的,他比我们大很多呢,是个老头子了。”
雷雪哈哈大笑,笑得柏寒脸也红了。
“咳,反正就这样了,也许五一也许再迟些;和老赵他俩一样,在杭州办一场,在济南办一场——雷小雪,你得陪着我才行。”
“这还用说吗?”
雷雪一副“你放心”的模样,仰头望着天花板琢磨:“你要早些定下婚纱样式,我好准备搭配的鞋子和其他;杭州五月份热不热?
考虑室外仪式的话可要小心了。
年底聚会的时候再正式公布吗?
我有预感你的婚礼会很热闹。
对了,你跆拳道那些师兄弟也会来吧?”
红酒后劲很足,平日对柏寒算不了什么,今天却颇有些醉意,华灯初上的时候话题早不知拐到哪里去了:“西藏各地寺庙都很奇怪,生怕我是心血来潮,一锤子买卖,老老实实给我说:藏獒十年前火得很,现在根本没人要,不值钱,养不好还有危险——听说还有人被它们咬伤呢!我就说,我是信奉神灵的人,这辈子和藏獒有缘,我也不指望它们挣钱,吃喝管够。”
雷雪“耶”的一声,竖起大拇指:“还是我们小柏爽快。”
柏寒自己也开心不已:“当地寺庙和动保组织就答应了,我出钱,他们出人,粮食鸡鸭直接从当地采购,还得安排医生做绝育。
他们统计过,到处流浪的藏獒足有十几万只,连羚羊雪豹都吃,没吃的就互相攻击,还咬小孩子,可惨了。
月初我飞过去,当地人还送给我哈达了呢。”
“真的吗?”
雷雪惊叹着摸摸她黑发,“大黑可真幸福。”
我答应过它的嘛!柏寒有些得意,继续倒酒却发现瓶子空了,趴在桌上瞧着雷雪又走向吧台——她可真瘦,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些,像个纸扎风筝似的北风一吹就能飞上天。
回忆起行尸走肉任务第一次相遇的情形,虽然身在险境,好友脸庞依然泛着希翼。
回来的时候雷雪却拎了扎鲜榨橙汁,板着脸说:“不能喝太多,回家会挨我妈妈训的。”
“阿姨对我很好的。”
柏寒不满地叫,忽然借着酒意说:“雷小雪,你还是一个人么?”
这句话令雷雪沉默下来,过了一小会才点点头。
“我忙得很啊,天天盯着店里生意,每天摆什么花都是我订的,还得抽空做美容和瑜伽;偶尔和同学出去旅行,十一陪爸妈回老家,春节去马尔代夫旅行。”
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眼睛透着伤感,“哪有工夫干别的?
也许用不了多久,小青小蓝再发现稀奇古怪的乌龟什么的,我还能开开眼呢。
柏小寒,我现在很好,钱根本用不完,大白也每晚都陪着我——对了对了,说到大白,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月初我心血来潮,去城东一家新开的猫咪书店待了一下午,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人盯上了。”
毕竟经历过蓬莱十八场千奇百怪的任务,说起来的时候雷雪满不在乎。
“刚打算打车,有个歹徒,好吧,应该说倒霉鬼主动载我。
我当时没发觉,想下车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他不肯停车,带我往郊外开。”
大白猫可不是好惹的,何况还吃了守元丹——柏寒忽然很同情那个见财(色)起意的家伙,果然雷雪又说:“我只好说,你先停下来嘛。
他找了一个偏僻工地停车,又动手动脚,我就把大白叫出来了。”
“然后呢?”
柏寒配合地问。
果然没然后了:“不知道。”
雷雪摊摊手,老老实实答:“他躺地上不动,我就回家了,路上不放心还报了警。
第二天警察找我询问,我就老实说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看,柏小寒,我能照顾自己,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好好贴面膜睡美容觉,漂漂亮亮嫁人才是真的。”
酒意慢慢上涌,柏寒顺着自己思路自顾自说下去:“雷小雪,可你一点都不开心,还不如在蓬莱的时候。”
雷雪闭上嘴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其实一直没敢说。”
柏寒凝望着好友由于消瘦越发醒目的大眼睛,下巴尖的令人怜惜。
“你越来越瘦,越来越不开心,总是皱着眉头。
年初我去你家拜年,你妈妈偷偷拉着我哭了,说你总做噩梦。”
“开始我觉得你还没走出来,我是说,被蓬莱的事情影响着。
其实我也经常做噩梦,梦到游乐园里面手挽着手的布娃娃,笔仙里两只恶鬼,青木原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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