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就这样吧。”
任由少年将自己的手回去,错开自己的呼吸,君顾看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才低头,站起身来。
明灭的光线中,他俊朗的五官上线条也忽明忽暗的。
最终也只是收了看少年的眼,幽幽吐了口气:
“我知道,你明白,”他转身的时候,顿了顿:“注意伤口。”
才抬脚,身后便再次传来少年的声音,凉凉的,没什么起伏,她说:
“你也知道,不可能。”
还未从少年没有的回应的失落中走出来,才迈脚的君顾浑身就是一僵。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血液发凉。
他不禁苦笑,果然,还是说的太早了是吗?
可是啊,宫九喑太小瞧了他,从认清自己感情的那一天开始,君顾就知道这条路没那么好走。
所以,今天的这一幕,他也设想过许多遍,不过是比预料的更早了些而已。
垂眸轻啧,他这次什么也没说,只快步走了出去。
人消失在了视线里,宫九喑保持着原先的动作许久,才有了动作。
她拉过被褥,揉着额角躺下去。
连皮肤都感受到了她指尖那无法抑制住的颤抖。
她的基因,已经坏透了。
无法给谁以后。
所以,就这样吧。
夜深更重,宫九喑的梦里,是一片光怪陆离。
反射着冰冷的光带着尖锐的利器刺入她的腹部,剧痛袭来之际,抬眼对上的,是一双清丽漂亮的眸。
水光潋滟里,除却冻人的冰冷,她看见了自己。
恍惚间,她的脑子里,闪过的是少年垂着一双盛着浩瀚星辰般的眼望着她,轻柔低哄般的摸着她的脑袋说:
“我们做个约定,你的余生我不会消失,我的余生你也不要消失,好不好?”
锐利的刀具裹着对方冷血冰冷的眸在体内搅动又抽出时,宫九喑想,这个约定,她怕是很难守住了。
君顾吹了许久的夜风。
被毫不留情推开的失落低迷褪去,他凝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在想着。
以后要怎么做呢。
按照他对小家伙的了解,怕是以后要吃不少闭门羹了。
然后他想着想着,又突然记起之前见到的少年身上的奇怪绷带。
想来腹部那么重的伤都生龙活虎的,这伤也是没什么大碍的。
明显,他因此把人得罪了。
随即,他凝起的眉又在轻叹的气中塌下去,浮起几分无奈,捏着鼻间唇中喃喃:
“小东西啊啊小东西,也就是你,能让人这么束手无策……”
离远了怕疏离,走进了却又怕排斥。
这下倒是好,真真走到了被排斥的这一步。
理清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无措的思绪后,君顾倒也没多纠结,他的性子里本就有着豁达随性在的。
索性也就接受了现状。
“毕竟,从兄弟荣升为暧昧对象,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他像是自我调侃,踱着缓慢的步子,这般一想便又更加轻快了几分的往房间走。
若是让宫九喑听见这话,估计又是好一番国粹输出。
因为属实是没见过心态这样……无耻的人。
进了屋,还如他出来时的模样。
可分明是一如往常的布置,看在君顾眼里却有了不同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摊开了说带来的后遗症,他都难免轻笑自己这碰上宫九喑便起伏不断的情绪。
走进隔间内,偌大的床上,一侧微微拢起,人应该是睡着了,有很浅的呼吸传来。
不算稳,但也绵长。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站在床侧,俯身看着那已经将大半个脑袋埋进被褥内的少年。
又埋在被窝里睡,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脾气。
他伸手去,将被褥离开一些,轻手轻脚的拖着少年脑袋,将人往枕头上拖一些。
想来是受了伤,又是自己的底盘,宫九喑睡的挺沉,被挪动也没怎么有反应。
只是迎着昏暗的光线看清少年那惨白又布满细汗的脸时,君顾还是沉了沉脸。
他起身去找来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沉浸在睡梦中的少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间皱得很深,裹着让人不解的痛意。
拧着眉掀开被褥,君顾仔细检查,这人是不是压着了自己的伤口。
果不其然,宫九喑的手正压在腹间。
他扫了眼明显睡的难受的人,不禁失笑:“倒也是个厉害的家伙,睡觉也能误伤自己。”
他伸手去轻捏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替宫九喑将手挪开。
就在这时候,昏暗中,原本紧闭着眼的人忽然就睁开了眼。
君顾猝不及防回队对上那双黑亮的眼,里面的深暗让他一僵。
捏住少年手腕的指尖也紧张的蜷了蜷。
两人之前才打开天窗说亮话,并且产生了分歧,也算不欢而散。
可现在他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君顾觉得,马有失前蹄,他今天这蹄子失的有点大。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那睁开了眼直直盯着他的人忽然开了口,声音时染着几分虚弱的沙哑。
“哥?”
虽然这个称呼以前君顾听着很舒心,可现在他并不喜欢被这人这样叫。
可奈何现在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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