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南乔看到桌上的鸡蛋,登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立马起身,往楼上的洗手间快步走去。时樾一看,知道她又有了妊娠反应,连忙拿了瓶矿泉水,跟了过去。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心里隐约猜想到是那么回事儿,却又不敢肯定。唯独南宏宙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心无旁骛地在吃早餐。见着其他人都有些发呆的样子,不快道:“都九点多了,还没睡醒?吃饭!”
大家只好埋头吃饭,没人敢在南宏宙面前多说一句。毕竟按照南宏宙初步的设想,这俩人的婚期,初步是定在今年九月份的。
那时候南乔大着个肚子,这婚礼不是又泡汤了么……
过了会南宏宙接了个电话:“什么?你们已经到了?好好好,我马上赶过来。担心老子掉队?放狗屁!”
他挂了电话,时樾正牵着南乔回来入座。南乔脸色稍稍有些苍白,倒也没什么异常。时樾给她添了碗白粥。
南宏宙对时樾说:“你,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时樾愕然:“现在?”
南宏宙不耐烦道:“对对!没吃饱就拿两个馒头鸡蛋揣着!老家伙们今天要上山练靶子,我看过你打毒·贩的那一枪,准得很!跟我去露两手!”
时樾:“……”
时樾迟疑道:“爸,南乔她……”
“她我知道,没你照样吃喝拉撒。”南宏宙粗暴地打断,“别磨叽,快走!”
时樾简直就要给岳父大人跪下了。
路上,南宏宙坐副驾驶,一开始是警卫员开车,南宏宙嫌太慢,便让时樾来。时樾这时候正一肚子闷气呢,一上手就飙出了飞车的速度。
“开得好!”南宏宙勒紧了安全带,他当然分得出瞎开和真正会飚车的人的区别,说:“就这么开!老子就不信超不了那几个老家伙!”
山路前方渐渐出现了另外几辆军用吉普的影子,南宏宙兴奋起来:“超它们!”
时樾乌着一张脸换挡加速,吉普车粗犷的轮胎紧抓着地面,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吼声,狂躁地向前冲去。
南宏宙终于觉察出一直沉默着的时樾有点不大一样。回想着早上出门前发生的事情,他猛然醒悟——
“你他·妈!——”
南宏宙怒吼起来,“我家老三有崽了?!”
“是啊,我的。”时樾干脆又明了地回答。
“我草!——”
“你个混账玩意儿!——”
“首长,冲不冲啊?”时樾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滚滚尘土中的几道车影,镇定地说。
“他妈·的!冲啊!”
“那有崽儿怎么办?”时樾镇定又不要脸地问。司令首长岳父泰山老大人您倒是弄死我啊。
“草!——”
南宏宙怒发冲冠,然而前面几个老家伙的嘲笑言犹在耳,他咆哮道——
“有了就生啊!废话那么多!”
“是!首长!”
……
于是小树就这么过了外公的那一关。十月怀胎期满,小树被顺顺当当地生了下来,果然是个健康漂亮的小男婴,啼哭声响亮又清脆。时樾全程陪产,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南乔。
因为是顺产,生的过程虽然小有周折,但也算是相当顺利,南乔生完小树就能下地走路。她看着时樾把粉嫩嫩的小树抱起来,兴奋不已地笑着说:“叫爸爸!”
南乔淡淡地笑。旁边的南母和越秀英都笑着说他发蠢。然而蜷着小手小腿在时樾掌心蹬弹的小树,竟然真的对着他张着嘴叽叽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明锐得有点透明的感觉,真真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时樾这个一米九个头的大男人,突然就“呜”地叫了一声。
小树交给南母抱出去给南宏宙和南勤南思他们看。越秀英看着时樾眨了眨眼,笑着给他带上了病房的门,退了出去……
小树出生六个月之后,恰逢即刻飞行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南乔作为公司创始人,自然不可缺席。然而小树正在母乳喂养期,哪里好离开母亲这么久?南乔也舍不下小树。和时樾一合计,决定做下周密的准备,把小树也带过去。
上市那日,纽交所人头攒动。交易所内部空间巨大而开阔,开放式的钢结构横梁上处处悬挂着电子屏幕,不停地闪动着即刻飞行鲜明的logo。
南乔和温笛一出现在纽交所里,立即引来无数的闪光灯。投行、律所、会所的中介们,各种机构投资人们……都已经早早守候在那里。交易大厅、观景阳台和直播厅都已经准备就绪。
这一天或许是即刻飞行成立以来最为辉煌的时刻,所有人的努力,都将在那一刻获得完美的回报。
南乔站在敲钟台上,她向下望去,下面有温笛、秦时宇、q哥、小安……所有同她一路奋斗而来的同事们、战友们。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激动而兴奋的光辉。
她不会忘记,她曾经面对大姐发下的誓言:
“他们都是我的弟兄,在这里陪着我耗了三年青春,我绝不会让他们这三年白白浪费。”
即刻飞行没有倒下。所有人热血青春的倾注,也远远不止三年。但,她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的努力白白浪费。
她望着那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淡淡地笑了。
“什么时候即刻真正成了,一定和你们喝个够,不醉不归。”
她还欠他们一顿酒呢。
敲钟的时间快到了。南乔看见人群让开道路,一身漆黑正装、雪白衬衣的时樾大步走了过来,身姿凛然修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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