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填是想用脚夹起笔的。
但是根本使不上劲。
他只能换手去弄,拿起笔将它固定在脚趾里,他动了动脚裸,试图先在纸上画一个大概的雏形。
方填想的很简单,不用画的多好,只要比楚星折的好就行。
只笔尖刚触上纸面,稍一用力,就直直划了出去——
方填听到楚星折笑了一声。
方填:……
他耳朵悄悄红了。
“笔太细了,我使不上劲,给我一点时间习惯习惯……”方填头也不敢抬的小声辩解,自己却都不信这个说辞。
楚星折好整以暇地挑眉看他,嘴上说:“行啊,没人催你,慢慢来呗。”语气却带着平时没有的戏谑味道。
方填不仅没有感觉被安慰到,反而觉得更羞耻了。
他在心里鼓了鼓气,表情逐渐认真起来。方填尽量忽略掉周遭环境,手臂半撑着身体,挺直了腰去看,脚趾勾着笔杆去描——
方填的腿倒是生的漂亮,肌理流畅,笔直修长,他人瘦,脚腕更是细的惊人,薄薄的皮肤下脚背的经络清晰可见,因为白,脚趾和膝盖处都透着些粉来。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腿再好看也没什么用,两三分钟过去了,纸上还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没画出来。
这下方填不光是耳朵发烫了,连脸上都要红不红的。
太丢脸了,真的太丢脸了。
他又急又羞耻,眼尾都晕出了点粉。
……
楚星折看到这样的方填,却逐渐感到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他心跳的很快,这还是楚星折这么多年除游戏以外,第一次产生了这种,强烈的兴奋感。
只他这个人从来都端得很,明明视线都收不回来了,嘴上却还能说出两句气人的话,他看着方填红着脸还努力挣扎的样子,嘴角一勾,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孟浪语气,对方填道——
“怎么了这是,脚是刚长出来的吗?”
方填被羞辱地差点去世。
他话都不敢回,满脑子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切。
辛野虽然远没有楚星折这样恶劣,见方填被逗弄的眼睛都带出湿意来,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随便画画就行,不用那么认真的。”楚星折却看不惯他在方填面前装好人,他哼了一声,道:“不行,这可是兄弟局,输了要喊哥哥的,你问问人方填指不定多想我喊他呢。”
方填:……
我恨我自己。
等他磨磨蹭蹭,添来补去,好不容易画完了。他飞快地收回腿坐好,看都不看一眼的就把纸往镜头前面一扬。
方填自己心里有数,画的肯定不会太好,所以很快就收回来了。
然而就这短短两秒的时间,直播间粉丝包括楚星折辛野,都看了个清楚。
楚星折非常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弹幕一时间除了满屏的“哈哈哈哈”还有“腿上无毛,办事不牢”八个大字。
方填自己看着纸上奇形怪状又丑又傻的大树。
脑瓜子嗡嗡的,眼泪水差点淌下来。
鬼迷心窍,是真的鬼迷心窍。
这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黑历史。
你妈的,楚星折这个人,太懂怎样害我一生。
昨晚直播是怎么结束的,方填都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后面的游戏里,楚星折时不时就会拿那副画出来说一说,方填全程头昏脑涨耳朵发红,只差哭着求他别说了。
……
这还不算完,方填第二天上网了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塌地陷祸不单行。
他上午上完课,在食堂等陈曼曼的时候,无聊刷了刷微博。他惯常点开了消息动态,然后发现——首页互关的几个好友都发了私信给他。
方填下意识就有种不好的直觉。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是他看到自己和楚星折的视频剪辑。
方填心慌慌,这时面前刚好走过两个人,他反射性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覆。
等人出去了,他才有些心虚地拿起来,方填伸着脖子往周围看了两眼,确定身边没有什么人后,他才有些紧张地点开消息栏。
果然,又是一个视频。
视频封面是正常的直播界面,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方填没带耳机,所以也没敢在食堂点开。
他随便往下划了划,刚想看看评论,就被热评里,整整齐齐的网友头像惊地站了起来。
那白底黑线的神秘图案,方填化成灰都认识——
那分明是他昨晚用脚画的那棵大树!!!
方填脑袋轰——的一声,半响没说出话。
评论里什么我好了,腿玩年,恨塞蛋什么的,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陈曼曼来的时候就看到方填这幅恍恍惚惚,精神抽离的样子。
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嘴上问道:“怎么了宝宝?”
方填猛地转过头去,一看到陈曼曼那调笑的表情,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
“我不活了。”方填道。
陈曼曼坐下来,还是笑,“怎么不活了宝宝,不是画的挺可爱的吗,多大的事儿呀。”
方填:……
他瞪她,“丢脸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没事!”
陈曼曼状似惊讶道:“哦?这就觉得丢脸了吗,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今天一上午在朋友圈看到至少四个以上用你那张图做头像的人,你不是更要……”
方填捂耳朵,“别说了别说!!”
陈曼曼哼笑,“早跟你说了小心点,就你跟个傻白甜似的,楚星折一逗就上钩,傻不傻。”
方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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