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俯首,即将要触碰上去时,却突然听见林天的声音:“哥……”
他动作倏地顿住,看见林天在茫然地眨眼,“……我不是在厨房吗?”怎么睁眼就在卧室,而且傅医生就要亲他了?
傅星河面不改色道:“我抱你上来的。”
林天还是迷茫,噢了一声道:“我、我怎么没印象了。”他露出费解的神情。
“你睡迷糊了。”傅星河摸摸他的头发,“别使劲想了。”
林天实在想不起来,他甩甩脑袋,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饭还没做好呢,怎么就突然失忆了?就像正午日光的眩晕终于过去了般,脑海里一片空白,而且身体还有一股怪异的疲惫感,整具躯体非常沉重,挨着软绵绵的床榻时,他非常想躺着便睡。但林天还是强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来,“那我去做饭。”
“躺着吧,已经下午了。”傅星河坐在床边,按着他的肩让他躺下,还给他盖上被子,怕林天发现他裤子莫名其妙换了一条。
“已经下午了?”林天更茫然了,他缺失了好几个小时的记忆,那他这几个小时都干嘛去了?他用力思索,却是完全想不起来。听傅医生的意思,好似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罢了。林天毫无条件地相信他,睡意昏沉间,他倏地想起来,一个翻身,“完了完了,我忘记hope了,它现在肯定饿死了。”
“我已经喂了,睡觉。”他重新把林天按回床上,接着伸手蒙上他的眼睛。
林天在他手掌心里眨眨眼,倦意汹涌而来,世界在一秒钟归于寂静。让他一时间也没空怀疑这个怀疑哪个了,哪怕有很多疑点,也抵不住他相信傅星河的话,就算傅星河现在指着外面的日光说现在是晚上,林天也会相信。
注视他陷入睡眠,傅星河打开笔电,键入精神分裂症几个字。有时候他愿意去相信一些玄而玄之的事,但大多时候,他都是唯物主义的——林天生病了。
傅星河不能保证他下次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尽管两个林小天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傅星河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会觉得要是林小天知道了,怕是要吃醋的,吃十年前的自己的醋。
查完相关资料,他还联系了这方面的心理专家,怕林天下次又这样了怎么办。
但是,在那之后,这更像是傅星河的一个梦了,林天不需要心理医生,他什么问题都没有,没有行为异常,一切都好端端的。
他告诉心理医生这件事时,心理医生还认定是他有毛病,“你认为你亏欠了他十年,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臆想,把他想象成年少时的模样,想要弥补他。”但当傅星河走进书房,打开那本书的时候,便会看到那封安静地躺在书页里、久违的、迟到了十年的情书。
这封和他字迹相仿的情书,证明了那不是一个梦,不是臆想。也并不像是心理医生说的那样,因为他过去默默喜欢着自己,而自己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十年,他自觉对林天多有亏欠,很想弥补他这十年,但不是通过缅怀过去、抱雪向火的方式。
弥补林天最好的方式,是尽他所能地在这辈子剩下的时光中,都陪他走过。
沪市八月末的深夜,三医院门口的这条街,却是夜夜灯火不熄,和白天看到的样子有所不同。傅星河的下班时间一向很准时,只有在偶尔遇到棘手的病人的时候,才会加班。
林天到医院等了一会儿,傅星河就出来了,林天没有询问手术结果,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在哭,提醒着林天手术失败了。近一年来,三医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变化都是从傅星河走马上任那一天起开始的,如今一年快过去了,三医院的设施全部都换成了世界医学前沿的尖端设备,就是进一个普通病房,都要录入指纹,高端得不行。但代院长为人很有原则,不涨医药费,也不涨手术费用,争取让很多生活上有困难的人拿不出钱看医生这个现状得到改变。
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给医院投资这么多钱,但有不少人说是那位脑外科的傅主任。
在一开始,傅星河刚来医院的时候,医院上下都在传闻他背后有人,所以才能空降来就是主任。后来流言传到了院长耳朵里,代院长便发了通知让他们不要乱传八卦。正因为此,猜疑才越演越烈,但很快,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便发现任傅主任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但即便是有真材实料,也掩盖不了他背后有人的事实,比如他经常坐豪车上下班,并且还夸张地有西装革履的司机给他开车门,哪怕在夏天,那司机也是穿着整齐的长袖西服。人们还会看见,傅星河下车后会同车上的人说话,一开始人们以为后座里坐的人是他太太,后来有人看见那是一个男人,是常常来医院接傅主任下班的男人。
没人见过他的太太,傅主任在三医院工作快一年了,也没人见过。
或者说,根本没人想到他太太其实是个男人。
之前和傅星河去东京开会的两位主治医生,则是整个医院里唯三的真正知情人。他们太清楚不过了,主任口中总拿来搪塞人的太太,其实就是个男人。至于其他人,多是猜测,不敢肯定,但是背着傅星河时,讨论是少不了的。因为医院设施的更新换代,三医院来了不少新鲜血液,改变了从前只有上年纪的老医生的局面。这些新鲜血液,大多是年轻人,当然对傅星河这样处处神秘的同事有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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