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们之前不是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会儿,然后赶早上的飞机妈?为什么现在会坐在车里?
“小贺总。”助理侧首转向副驾的人,言语中隐约尚存一丝希翼:“我们是要去找宾馆吗?”
“想什么呢?”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贺从泽的白眼,以及一句极为平淡却也极具撼动力的话:“现在上路兴许还能在下午之前赶到朗斯,赶紧的。”
你也知道最快下午才能到朗斯啊!刚下飞机就这么长的车程,这是要他肾虚吗?!
助理登时一阵窝囊,奈何敢怒不敢言,只得满脸苦逼的插上钥匙,打开手机导航摆放好,驱车上路。
外面夜色浓重,路上车辆少得可怜,越野车行驶在宽阔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形单影只,格外寂寞。
“疯了,真是疯了……”助理开口喃喃,语气悲壮如同烈士:“衣服没带,行李没有,连吃的也没买,就直接往朗斯跑夜路……”
“你懂什么。”贺从泽摆摆手,身子向后倚靠着座位,姿态慵懒散漫,悠哉道:“这么多年都没这样赶过路了,还挺新鲜,要学会享受这份新鲜。”
助理:“……”
你不是开车的人,你当然能享受:)
这么想着,助理长叹一声:“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赶到朗斯,去见夫人。”
贺从泽半阖着眼,“不吃不喝不睡算什么?年纪轻轻就该多吃些苦,磨难使人成长,你不要打扰我难得的心境。”
心境!
助理悲愤欲绝,不吭声了,抓着方向盘专心开车。
贺从泽一路想一路看,一路看一路想,满脑子都是江凛那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就这样望着窗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长夜即将结束,天际泛白濒临破晓,远方浮起飘渺的橙红光影,翻涌腾升。
稀薄的云雾中缓缓透出一抹曦...光,直直朝着这方奔来,贺从泽动了动手指,那束光便折过玻璃,融进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熠熠生辉。
贺从泽有些怔了。
那个身在异国,与他近乎半年未见的人儿,她在得知怀有他孩子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她是否与孩子提起过他?怀孕初期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又是否如他对她一般,深切地想念着对方?
想到这些,贺从泽心底又甜又酸,抬起手,他轻轻吻了吻那枚戒指,无比珍重,如视珍宝。
——江凛,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很快了,很快,他就能将他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去见属于他们的孩子。
时间流逝得出奇的慢,似乎等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越野车终于驶上大道,约莫再过数个小时,二人就能抵达朗斯。
天已大亮,就在此时,贺从泽沉静已久的手机,突然闹腾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过去,看到来电显示后愣了愣,随后便接了起来,“喂?”
尾音还没来得及拖远,对面的贺云锋就已经气吼吼道:“贺从泽你这小子怎么才开机!公司会议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缺席了?!”
贺从泽暗中抽了口冷气,被吼得耳朵都有点疼,忍不住将手机拿远了些:“我有点事,昨晚上飞机了,没空看手机。”
“你能有什么事?要是没个体面的理由我……”
不等贺云锋说完,贺从泽便坦然开口:“江凛怀孕了,五个月了。”
贺云锋:“……”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彼此都是一阵沉默,贺从泽等着贺云锋给他回应,倒是不急不忙,不再出声。
许久,贺云锋才后知后觉地确认道:“怀、怀孕了?”
“嗯,我也是刚知道。”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贺云锋蓦地抬高声音,言语中不乏激动之情,“你现在见到江凛了吗?赶紧接她回来养胎啊!”
贺从泽正要说什么,却听手机听筒中嘈杂了会儿,几秒钟后,电话对面俨然已经换成了崔妍:“你说什么,小江怀孕了?!”
“……是,我现在正在去朗斯的路上,还没见到她。”
“你利索点,见到小江后立刻给家里回个电话,养胎在哪都行,主要是看看她身体怎么样,还有孩子的情况!”崔妍收到了肯定的消息,登时乐不可支,忙不迭道:“哎呦怎么不早说啊,我赶紧去送点补品过去,小江又要怀着孩子又要学习,才缺营养呢!”
贺从泽经母亲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竟然空着手就过去了,不禁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急忙开口:“对了妈,你往这寄点燕窝和柚子,我太激动都忘拿了。”
“去看自己老婆竟然还空着手?”崔妍啧了声,显然对此有些不满,但现在喜事临门,也懒得管这么多了,“行了,我让人帮忙捎点过去,你只管操心小江和孩子就好!”
贺从泽应声,遂将电话挂断。
两地渐近,现在只等最后的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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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这天从早上起床开始,就莫名的有些心慌。
不,说是心慌也不完全正确,倒不如说是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可是她今天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肚子里的小包子也安安分分不闹腾,一切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这份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她结束一天的学习生活,离开ic后她与柳然共同搭车回公寓,此后仍不见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江凛望着满街的梧桐,地上铺了层梧桐叶,随着轮胎驰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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