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撒一下娇,那真是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给她摘下来的。
萧正峰对这个晚来女也是分外怜爱的,有时候会亲自抱着她在院子里走动,就如同糯糯小时候那般。
夏天的时候,侍女在门前葡萄架下放了矮榻,阿烟坐在那里抱着小女儿乘凉,一边随口讲着边疆的故事,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在她那温柔如水的声音中,小女儿渐渐睡去了,睡颜恬静。
萧正峰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抱走了小女儿,命人将她放到屋里照料着,自己则是陪了阿烟躺在矮塌上。
夜空浩瀚,天上星星仿佛缀在暗蓝天幕上的宝石一般,璀璨而静谧。院子角落里有蛐蛐的叫声,偶尔间还有一阵夏风吹拂,带来后花园里那栀子花的香气,清淡优雅。
如今年纪大了,对于朝中的事儿萧正峰已经很少操心了。
他握着阿烟的手,哑声道:“如今也是儿孙满堂,你我闲下来便四处走走,也该是放松下的时候了。”
阿烟抿唇笑了下,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刚嫁给萧正峰那会儿,第一次在他家过年,看着祠堂里挂着的宗谱,那宗谱上一列一列的名字。
自己当时还傻想着来呢,会不会有朝一日自己年华老去,会看到自己和萧正峰的下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儿女的名字。
也曾向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如同老祖宗一般坐在堂屋里,接受满院子的子孙跪拜?
如今想起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可是二十年过去了,自己眼看着老了,也到了儿孙满堂的时候了。
当年老宅的那些老人们,一个个都渐渐去了,只除了萧家大夫人,如今已经年近九十了,福寿满堂,满口牙都掉了,但还是能吃下东西,子女孝顺争气,活得还带劲,阿烟三不五时看看她老人家,每每看着,就觉得心里暖和。
萧正峰见阿烟微合着眸子想事儿,唇边还带着一抹笑,不免问起:“在想什么?”
阿烟睁开眼,笑道:
“随便想想罢了,如今只觉得咱们成亲那会儿,真跟昨天一样,可实际上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呢。”
萧正峰也不免想起最初来,眸中带了笑意:
“当年为了娶你,可真不容易。”
差点就娶了李明悦呢。
阿烟也是想起这李明悦来了:“她如今不知如何了?”
萧正峰淡道:“能如何呢,修王到底是顾念母子情分,把她放走了,如今她跟着那位花匠在南方丙州一带开了个店铺,也生了个女儿,日子过得竟是有滋有味。”
其实萧正峰没说的是,修王估计到底心软,还几次派人偷偷去看过,见他娘过得还行,他也就不再追究这事儿了。
阿烟点头笑道:“这样也好,活了两辈子的人,她也总算活明白了。”
萧正峰想起阿烟所说的上辈子,却是想起一人来,笑意慢慢收敛了,转首看向阿烟。
阿烟见他这样,便干脆地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越儿的事儿?”
萧正峰无言。
阿烟叹道:“你直说就是了。”
其实在许多年前的那一日,她就明白沈越走得是一条没有办法回头的路。
也许对于沈越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了。为了给自己报仇,还是怨恨阿媹长公主十年的隐瞒,这里面有多少恨有多少爱,他自己或许也不清楚吧。
如果真得只是单纯的恨,一刀下去,结果了就是,哪里会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去折磨另一个人呢。
萧正峰微微皱眉,淡道:“其实还好,阿媹长公主的事儿,还是瞒下了,外面只道是病死了。如今沈越离开了燕京城,去了一处庙里,落发为僧了。我前一段送糯糯去边疆,当时还和糯糯一起去看他的。”
阿烟听到这个,原本握着萧正峰的手紧了几分:“他现在可好?”
萧正峰望着那深奥而遥远的夜空,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道:
“没什么好和不好,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他不要再记着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阿烟挪动了下身子,轻轻靠着他,很久很久不说话。
萧正峰低头看过去,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呢,可是就在这时候,阿烟却问道:
“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希望记着这辈子的事儿吗?”
萧正峰一时笑了:“自然是希望记得。”
如果不记得,他万一没有去找她怎么办。
没有去找她,岂不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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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就在同一个夜幕下,糯糯舞了一番九禽舞后,香汗淋漓。
睿信帝抱起她来,准备去浴池。
糯糯看到了他眸中的灼烫汹涌,约莫知道了他的意思,咬唇道:“把夜明珠都盖起来吧。”
他们成亲也有快三年了,可是在行房事时,她从来都是坚持要在黑暗中的,而他也一直依着自己。
可是这一次睿信帝却叹了口气:“糯糯,你终究是不信我,有时候,我真恨不得……”
糯糯眨眨眼睛,不说话。
睿信帝抱紧了她,轻轻亲了她的脸颊:“这辈子,我只有你,也只有你生的儿子能继承我的皇位。”
糯糯再次眨眨眼睛,还是不说话。
睿信帝轻轻啃她的耳根:“你个小傻瓜。”
糯糯咬牙忍着,一边忍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躲。
睿信帝打横抱着她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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