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勇这个时候总算看清楚了来人的真面目——身着素净的一身道袍,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多岁,嘴角一撇八字胡,让他看上去有些怪异。
“大师果然聪慧异常,竟然用这种办法逼我们现身。不过大师却猜错了一件事情,贫道此来并非为了谋害大师,实际上,恰恰相反,是为了拯救大师!”
八字胡道士刚说完,一旁的王时雍顿时接话道:“道长,你不是来帮我对付法海的啊?怎么还要救他?”
八字胡听完,顿时一转身,双目射出两股寒光,让王时雍顿时不寒而栗,不敢再继续说话。
“大师不要见怪,这王府尹的脑袋,可能有点问题。”
卫勇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拍了一下王时雍道:“王府尹,我看你的这个府尹八成是买的吧,就你这智商,啥时候该说真话,啥时候该说假话,都不知道,看你这府尹也当不久了。”
说完看了一眼八字胡,呵呵一笑道:“道长有话请说。”
“贫道名唤张如晦,今日来,是有一句肺腑之言想要和禅师说。”
又是姓张的道士?莫非和虚靖真君张继先有关系?
“道长莫非也是天师道的?”
张如晦摇了摇头,呵呵一笑道:“贫道不是。不过贫道的师尊,想必大师一定听过。”
“是谁?”
这时王时雍又立刻接话道:“张道长的师尊便是神霄派大宗师元妙先生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先生。”
王时雍说完,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他的神情好像在说,“怎么样?怕了吧?”
我去,这么长的称号,怎么感觉和宋徽宗赵佶一样,可是说道最后卫勇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啊!
“那是谁?”
王时雍还想说的话愣生生被卫勇的话给挤了回去,“我说法海,你就不要装了,林道长可是太上皇亲自册封的金门羽客,你会不知道?”
牛皮哄哄的,我就是不知道,你能咋地?
“那这个林道长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人是妖或者说是人妖?”
张如晦的脸色开始变得和他的名字一般慢慢晦暗下来,他伸手阻止了还要说话的王时雍,继而慢慢说道:“家师名讳是林灵素,大师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些也都不重要。”
卫勇心中暗爽,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就说王府尹你的脑袋不行,就像这位道长这样介绍不久完了吗?你说了那么久,一点用都没。对了,你们还没说,到底找我干嘛来着?”
张如晦明白眼前这个和尚不容易对付,特别是口舌之争上,他的小聪明让张如晦深恶痛绝,若不是心存忌惮,他恨不得一下就灭了卫勇。
“大师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对这些红尘俗事本不应该插手过问。进来听闻大师每天奔波许多好战之徒的府邸,想要联合他们一起给官家施压,贫道以为此举大大不妥。”
真实目的说出来了,看来自己最近的奔跑有成果了,竟然让那些投降派坐不住了,找了这样一个道士来劝自己?
“有何不妥?道长莫非有更好的办法?莫非道长想要朝觐天子,直接劝天子整兵备战不成?对了,张道长的师尊既然是太上皇亲封的什么什么客,想必一定和天子的关系很好,若是真的能说服天子,那贫僧就不用做这些事情了。”
卫勇说的那么心安理得,好像已经认定了他们二人都是和自己统一战线。
“法海禅师!你难道不知道天行有常,朝代更迭都是无法避免之事?如今宋室已经日薄西山,新朝兴起已经是大势所趋,禅师何必还要如此劳心劳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下去,恐怕大师早晚有一天会难逃厄运,所以贫道才来,想要救大师一命啊!”
卫勇呵呵一笑,“朝代更迭,贫僧自然知道,但是道长缘何以为,大宋偏要是被金所替代呢?”
张如晦好像猜到了卫勇会这样问,不假思索地答道:“禅师是否听过五德终始说?”
五德终始说,是战国时期的阴阳家邹衍提出来的,也就是说朝代更替,是按照五行相克的顺序,比如秦朝是水德,而汉朝是土德,所以土克水,那么汉朝代秦便是理所当然。
卫勇点了点头,想要听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禅师知道,那就好办了。我大宋开国是终结了五代乱世,算是承继了唐朝之位。当朝乃是土德,而我大宋便正是克土之木德。而北方之金人,不正是可木之金吗?木克土,金克木,这便是天数,难道禅师还想要木克金不成?”
这种五德终始说,历朝历代都是十分相信,所以张如晦这样说,确实也有一定道理,卫勇有时候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再有道理,卫勇也要把他说成没道理。
“道长真的以为,五行相克是一成不变的吗?”
张如晦毫不怀疑,直接答道:“那是自然,水克火,火克金,谁不知道?”
“好,既然道长说了水克火,那今天我们就劳实验一下,贫僧要让你知道一下,水未必会克火,有时候,还能生火!”
听到卫勇的话,张如晦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贫道只是听闻禅师厉害,却没想到,禅师竟然还有如此耸人听闻的说法,水不能灭火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用水生火?禅师,你莫非是在做梦不成?不对,做梦也不可能梦到这种事情的。”
水都知道水能克火,水可以灭火,可是想要水生火,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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