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招娣也点点头,转身而去。
我和韩晓东目送谭招娣远去,然后就坐在村前的田埂上说话。
韩晓东抱着头,脑袋深深下垂,几乎夹在了裤裆里,说道:“响哥,你昨天晚上,看见苗连秀了吗?”
“我没有看到那个女鬼,但是听到她唱戏的声音了,跟你唱的一样,跟你老爹唱的也一样。”我说。
“但是我看见她了!”韩晓东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
我皱眉:“你怎么看到的?”
“她爬上了我的床!”韩晓东的眼神里一片畏惧。
“啊?她上了你的床?”我又吃惊又觉得新鲜,甚至还有点羡慕嫉妒恨,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干什么?”
韩晓东又把脑袋夹在裤裆里,生无可恋般地说道:
“干了,什么都干了!就像撸管的感觉一样,撸了七次!响哥……我觉得身体被榨干,活不了多久了……”
我勒个去,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啊?
我抓着韩晓东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从裤裆里拽出来,说道:“你怎么确定,那个就是苗连秀?”
“那人穿着戏服,脸上涂着胭脂,不是她是谁?我在梦里看得清清楚楚,就像白天看人一样。”韩晓东面色疲惫,又说道:
“我早上起来,就流鼻血,还两腿发软……我老妈看到我不对,就逼问我。我把夜里的人长什么样子说了一下,我老爹老妈立刻就说,那是苗连秀!”
我追根问底:“然后呢?”
“然后我老爸检查了我的床单,就说……我要死了!”韩晓东哭丧着脸说道。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死不了吧?谭招娣不是都在行动了吗,你也别怕,说不定谭招娣真的有道行,可以干掉那个女鬼。”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可是这件事,太丢人了。响哥,可不要跟别人说起啊!”韩晓东说道。
“放心吧一夜七次郎,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走吧,我们各回各家,午饭以后集合,去找谭招娣。”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向村子里走去。
“多谢响哥,多谢响哥!”韩晓东跟在我后面点头哈腰,就像皇帝身后的老太监。
缺心眼就是缺心眼啊,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货要是自己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他昨天夜里一夜七次的丑事。
现在他说了,又多了一个把柄在我手里。
回到家里,我老妈正坐在桌边发呆。
看见我,老妈立刻跳了起来,问道:“谭招娣怎么突然变成那样了?”
“她老妈就是那样,她变成这样,也不奇怪啊。”我嘀咕了一声。
“你可以有那样的丈母娘,但是我不能有那样的儿媳妇啊!”我妈痛心疾首,说道:
“现在的谭招娣,又丑又蛮横,将来过了门,还不是我们全家的活祖宗?”
我点点头:“肯定是。”
老妈急得来回走,说道:“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退亲?”
“退亲?”我皱着眉头,说道:“谭招娣说,如果我反悔了,她就作法,让她老妈蔡神婆从坟里爬出来,掐死我。”
“啊?!”老妈跌坐在椅子上,呆呆地说道:“这丫头,怎么……这么毒呢?”
“最毒妇人心嘛。”我想了想,说道:
“亲事是你们当初定的,现在想反悔,我看不容易。对了妈,谭招娣叫我和韩晓东午饭后去她家,跟她一起去镇上办事。”
老妈似乎没听见我的话,老年痴呆症患者患者一样,摇头道:“去吧,去吧……”
吃饭前,我老爹回来了,一张脸黑得像锅铁。
不用说,他和韩木匠的动员工作,做的不咋样。
老爹心里郁闷,就把火气撒在我身上,说三道四骂骂咧咧,吹胡子瞪眼。
“当初亲事是你定的,现在冲我发火?”我也懒得搭理老爹,摸了一本书,在茅厕里呆了一个小时。
饭后,趁着老爹午睡,我就偷偷溜出了门,会合韩晓东。
一路上,我和韩晓东都不怎么说话,各自想心思。
刚刚走到谭老庄的村头,就听见村子里鸡飞狗跳人声鼎沸,其中还夹杂着哭号怒骂之声,鬼子进村一样。
韩晓东站住脚步,侧耳听了一会儿,说道:“响哥,是你老婆谭招娣的声音,好像……在和谁干仗!”
“女人也干仗?不会吧?”我楞了一下。
“你老婆现在算是女人?不是!文琪老师才算是女人!快去看看,别让你老婆干吃亏了!”韩晓东扯了我一把,向着村子里跑去。
“媽蛋,不是女人,怎么会做我老婆?”我骂了一句,跟着向前冲。
谭招娣家的门前,正鸡飞狗跳。
乡亲们都围成了一个圈,指指点点,看戏一样。
“谭彬你个贼日的,今天别想老娘饶了你!偷看我睡觉掀我的裙子,你还算是个畜生吗!?”谭招娣的声音在怒吼,地动山摇。
我不由得一呆,震惊无比!
谭彬,那是谭招娣的亲大伯啊,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而且,谭招娣连她大伯都这么骂,这是不是真的疯了?
如此看来,谭招娣对我还算温柔,至少,她没有骂我贼日的。
愣了半分钟,我这才冲进人群里,打算看个究竟。
人群之中,谭彬狼狈不堪浑身灰土,一张脸严重充血,指着谭招娣骂道: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我们谭家怎么就养了你个孽种!我、我……我要给你活活气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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