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刚起来,他挥手一刀,喊声间眼看见血溅如涌,又是一刀、再来一刀……直到哀声已绝,满床黏血。吓得直哭的孩子,他回手拎着就是一刀。
啊一声,二女婿冲上来了,直去抱孩子,葛宝龙像已经失去神志的疯人,手起刀落,直抹脖子,像他平时切菜斫肉一样,眼光奇准,一刀撂得二婿仆在地上,整个人抽搐着,脖子里大片大片的殷血,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二女儿目睹家里的血色时,惊声尖叫地、连滚带爬地,往院门外跑,慌乱间,打不开已经被锁上的大铁门,追出来的葛宝龙怒而相向地扑上去,一刀斫向小姨子的后颈。
“姐…姐…姐夫…别杀我”
刁娅琴回头看到了,持刀的正是她姐夫葛宝龙,她痛楚地哀求着,人靠着门,慢慢地萎顿下去了。
葛宝龙持着刀僵在原地了,一丝不忍闪过了他的眼睛,他手颤抖着,想伸过去,扶着刁娅琴,可蓦地又缩回来了,他看到了,刁娅琴豁开的颈口,在大股大股喷着血,几乎几个刹那,她的眼睛就无力的闭上了,直剩下身体在无力地抽搐,很快也停了。
持刀的手在抖,站着的腿在抖,葛宝龙的整个人在抖,怒火渲泄后是巨大的恐惧袭来。他喃喃着…我杀人了……我杀了他们我杀人了……他留恋地回头看了眼妻子躺着的房间,嗷地……如狼如豺地仰头吼着。
鲜血淋漓不仅仅是一种痛快,更是一种椎心的痛。
他不止一次威胁、想像过要手刃欺他、侮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家庭成了一个血腥四溢死地,他又觉得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嗷……他发着一种如嚎、如泣的声音,冲出了院门,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中
半个小时后,邻居听到没有声音才壮胆出来看,院门开着,刁家的二闺女刁娅琴就扑在地上,身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邻居不敢上前,叫来了治保、村委于部,三个人第一时间报了警。
雪天路滑,出警一个小时才到,好在有起码的常识,现场拉开了封锁线,院门口躺着的女受害人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一边汇报,有两位闻着味道不对,壮着胆往家里走了走,在看到堂屋的惨状时,两位警员下意识地,连滚带爬到了墙角,痛苦万分地在呕……
凌晨三时四十分,重案队接警,飞驰现场。那时候才发现,惨状远远超乎想像。
凌晨四时,支队发布了总动员令,根据现场的大致判断,受害人刁福贵一家的大女婿葛宝龙被列为第一嫌疑人,勘察和抓捕同时进行。
凌晨五时,围绕着五原六十多个路口,都驻上了排查的刑警,根据案发的特征,嫌疑人这个时间段跑不了多远,抓捕的大网直延伸到五十公里外的邻市,里三层、外三层,不断有奔赴抓捕一线的警力。
天亮时分,灭门血案惊动了省厅,又在万家团圆的除夕之夜,省厅发出了紧急动员令,三百余名特警,全副武装地奔赴武林村,沿村外五公里开始,沿山搜索。
肖梦琪、史清淮带着总队的支援组,七时三十分奉命赶到现场,都是接到了紧急命令集合的,路上有关这几个受害人以及重点嫌疑人的资料已经被刨了个于于净净,车泊在村中路上,刚下车,李玫已经把一摞简略资料交上来了。
“刁福贵,ul岁,配偶,王麦芽,58岁;大女儿刁娅丽,无业;二女儿刁娅琴,信用社职工。二女儿有个小孩,叫刁续贵,四岁……配偶陈玉兵,也是同单位人……”李玫道,对这个他记忆奇好。
“这位葛宝龙没有什么案底,有记载的就是厨师证记录,信用卡记录没有。”俞峰递着。
“这是武林村周边的监控点,一共有个,不过都是交通监控,没有专为治安而设的摄像头。”曹亚杰道。
肖梦琪和史清淮相互传阅着东西,看看天色却是愁容渐来,鹅毛大雪啊,飘飘洒洒地,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踩着吱吱作响,还没有接到新的命令,现场勘查尚未结束,能远远地看到四五位法医和七八名鉴证人员在忙碌。
阵容不小,二队的、法医鉴证中心的,几个高手全到了。
“怎么把咱们拉上了,搞凶杀案,咱们可没经验。”李玫小声腹诽了一句。曹亚杰还打着哈欠,他道着:“反正就是搜索信息呗,可这么大雪,咱们能于什么?”
“是啊,抓捕都难。”俞峰道。
两位实习生是第一次经历这个阵势,现在赶赴武林的村的警力已有几十人了,张薇薇这个小女警兴奋地和沈泽悄声说着:“看,那些特警好帅啊。”
沈泽看了眼,荷枪实弹的特警,个个打着防弹衣,全身迷彩,一动不动站在雪地里,他回头问:“大年初一的,在这儿摆造型?你觉得很帅?”
“哦,那倒是。”张薇薇不敢发花痴了。
“大家注意一下,下面冷,就到车里休息一下,现场勘查还没结束,我们等总队的新命令。”肖梦琪拍拍手,示意了一下各位,转身叫着史清淮迎上去了。
邵万戈和一队法医正外走着,见面礼过,邵万戈道着:“我们现在需要一个统一指挥频道,外围的搜捕和现场的排查同时开始,上面需要随时知道案情进展,有问题吗?”
“放心吧,通讯方面,我们来的可都是高手。”肖梦琪笑了笑。
“地方呢?”史清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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