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桃园公馆三公里的一个交通监控上,捕捉到了一辆白色哈弗出来的场景,坐驾上的人正是李冬阳。”
几方通话,听到了肖梦琪在说:“他们应该是从这里中转,分流到各销售点。”
又听到了曹亚杰在道着:“监控现在全部取消屏敝了,地下车场可以接进去了,那辆奔驰商务还在原地。”
“车走了,进了太岳路。”俞峰嚷着。
任红城提示着,家里监控的这双眼睛看到的给他,让他做决定。
余罪有点懵,一幕一幕回放在脑海里,越来越感到这个局做得精妙,邀你,不管你是想拿钱,还是想要线索,你除了应邀,别无选择;如果你是真黑,这单生意就把你拉得更黑了;如果你是假黑,也必须沿着黑路往下走。同样是别无选择。
而且他们不怕抓,现在抓顶多能抓到送货的李冬阳,当然,还有说不清自己问题的余罪。
“停车。”余罪吼了句。
司机嘎然而止,泊在路上,这时候,他已经听到了手机听筒里的声音,是那辆国产的哈弗,在市里兜圈子,已经在数处可疑的地点停泊过了,按照肖梦琪的估计,应该是已经开始分货了。
“放开监视,让他们走。”余罪对着话筒道。
送货的机会难得,这种事那怕钉住一个嫌疑人,也有可能走活全盘,任红城有点挽惜地道着:“你确定,下一次可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我不是确定,而是根本不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那儿不对劲似的……”余罪狐疑地说着,想着突然加快的推进,蓦然而来的送货,虽然貌似很合理,可好像觉得不对,这就像一场游戏一样,他自己都像一个被牵着线的玩偶,在使劲地蹦达,到现在都不知道牵线的另一端是谁。
“老任,让我想想……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想想……”
余罪扔回了手机,拍着脑袋,漫无目标地走在城市的人行道上,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像一场荒诞的故事一样,他一直以为自己看清了,可到现在才发现,仍然是茫然无绪………
十分钟前……
马铄步行着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李冬阳鬼鬼祟祟出现了,直接给马铄汇报着,那丫出了停车场,拦了辆出租车就跑了,一刻也没停留。
言辞闪烁,这肯定是稍有担心,马铄拔了电话,不多会那辆载货没走远的哈弗去而复返,司机和一位马仔跳下车,腿有点哆嗦,马铄一使眼色,两人飞快地溜了,和李冬阳坐回车上,后座上申均衡已经赫然在座了,没多说,直接一句:“速度快点,饶着五一路走。”
“哥哎,车上还拉着货呢。”李冬阳腿肚子有点打转了,看老大时,老大白了他一眼,他咬咬牙,一踩油门,开始走了。
走黑路的,谁特么也不敢相信警察呐,那怕是黑警察,这明显违反常理的事,走了不远,李冬阳就吓得直擦额头冒出来的汗,二十四件货啊,逮着够崩脑壳了,平时走货都是化整为零,甚至用最不起眼的自行车载货方式,怎么安全怎么来,那像这回,真他妈是胡来。
可越是胡来,有时候还越安全,一路在几家ktv象征性地停留,然后畅通无阻地出了市区,直驶向国道,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天色已晚,申均衡毫无征兆地喊了句:“停车。”
车嘎然而停,申均衡和马铄各自开门下车,这时候李冬阳倒急了,追问:“喂,马哥,车里货往那儿卸?”
“你别管了,坐公交回去吧。”申均衡道。
李冬阳稍有不解,可不敢问,他巴不得跑了呢,赶紧了告辞走人。
车上又换上了马铄开车,申均衡坐到副驾上,看慌慌张张的李冬阳道:“阳官的胆子,也不算大啊,看把他吓得。”
“要命的事,谁的胆子真有不怕死那么大。”马铄道。
“那位呢?你觉得他胆子够大不?”申均衡问。
“还可以,枪顶着面不改色,我倒有点喜欢他了。”马铄道。
“他又不傻,知道你肯定不会开枪……呵呵,看来警察很沉得住气啊,不抓这批货,想抓大头。”申均衡道。
“申哥,既然您说他可能是真白假黑,那于嘛还费这周折。”马铄道。
“有无间,就有反间,有反间,就会有离间,用处大着呢,他准备撒大网,那咱们也放放长线。呵呵,走吧,今天演了一天戏,也不知道那小子看明白了没有,但愿他别让我失望啊,否则我还得给他讲故事……呵呵,前面停下,把车上的东西处理下。”
申均衡笑着道,他观察着后无跟踪,道了句,不一会儿停下了,两人下了车,马铄打了车后盖,成箱成箱的东西,扔下了路面,叮叮当当地响着,有个从包装箱里散落出来的瓶子上,隐约可辨的几个字是:硫酸庆大霉素。
假的,是普通药品。
申均衡知道实情,当然一点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这样隐晦而曲折的故事,不知道警察读懂了没有,否则今天的戏,可就全部白演了。
烟头在晦明晦暗的夜色中,闪亮着的红点,在他的手上一弹,划了一个条红色的线,被夜风吹得不知去向,他回头一瘸一拐走着,在背后,拉长着一道身影,显得格外狰狞。
“是假的”
余罪在慢跑一个小时后,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了。
这是一个聪明人设的局,而拉他送货这一招貌似聪明,实则其蠢无比,任何把安全和利益放在绝对第一位的,肯定不会冒险,那怕就认为身边已经是位彻头彻尾的黑警察。
这类嫌疑人,他们不会相信任何人。这个铁律是成立的,那么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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