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吸了吸鼻子,收拾的动作不停,“不信你试试,超过五天没好起来,公司就拿去分了,老婆也不是你的了。”
周启深半躺在床上,靠着床头休息。一听就笑了,“公司不要无所谓,老婆必须是我的。”
“你以为你是书里的霸道总裁?”赵西音气他,“世上哪有那么多痴心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要残了,我保准拿着你的钱去外面找小白脸小鲜肉,个个比你年轻,夜夜歌舞升平。”
说着说着,她鼻音愈发加重,瓮声瓮气地威胁:“不信你试试。”
周启深的头疼好似缓解了大半,嘴角微扬,眼角上翘,纹路浅浅三道徒添性感。他什么都没说,看着赵西音忙碌的身影,眼里竟涌出微微湿意。
这一晚,周启深是抱着赵西音睡的。
赵西音背对他,身体像放松的弓。男人的胸膛炽热,心跳平键、有力。
他们之后没有任何对话,彼此的呼吸是唯一的交流。
周启深头疼时好时坏,浮浮沉沉,最后竟一觉好眠。他睡着的时候,没有察觉。赵西音闭着眼,挪动他环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慢慢的移至小腹。
她向前动了动,让腹部与周启深的掌心贴合更紧。
夜深,人静。
最后的最后,心跳合一。
次日上午,周启深入院进行手术前的准备流程。
顾和平和老程来了,徐秘书西装革履,仍是一副精英秘书该有的形象。他拿着文件逐一汇报,压根没把周启深当病人。护士正在抽血,两针没扎准,抽得周启深心烦意燥,没好气地对徐锦说:“你就不能自己拿主意?”
徐锦合上文件,“在其位,谋其事,周总,这是您的职责。”
周启深气笑了,“我下午就要上手术台的人。”
徐锦:“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永远是公司的掌舵者,是我的直属领导。”
周启深有几秒沉默,最后大手一挥,“不想看见你,头疼。”
徐锦从病房出来,迎面碰见赵西音。
她应是站了很久,但没进去,徐锦明白了,客气问:“小西,有事你尽管跟我说。”
赵西音笑了下,“徐哥,借一步说话。”
早晨还是灰蒙蒙的阴天,到这时,太阳竟悄然露了脸,微弱的阳光照在地上,被风吹动的枝叶影子轻轻摇曳。
赵西音和徐锦并排走在住院部的花园里。
“徐哥,我想要句实话。”赵西音开门见山,问:“周启深是不是瞒着我病情?”
徐秘书否认,“没有。”
赵西音很平静,也显然不相信,“其实是肿瘤,是癌症,对不对?”
徐秘书:“……?”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不用顾忌周启深,他已经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了,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放心说,尽管说。”
徐秘书额头冒汗,“不不不,小西,周总真的没瞒你,小手术而已,之前的各种检查已经筛查过了,不是癌症也不是肿瘤。”
赵西音将信将疑,“真的?”
徐秘书恨不得把头点断,“千真万确。”
赵西音默然许久,低着头,若有所思。
徐秘书笑了笑,宽声安慰,“小西,你和周总这么些年,应该是了解他的。周总是很坚强的人,喜欢主动进攻,也擅长硬扛,但绝不屑于欺骗。和他共事近十年,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执行力的男人。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一切与你有关的事了。小西,请你相信周总,如果他真是得了不治之症,一定也会积极治疗,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赵西音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谢谢。”
徐锦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告诉她,“小西,有个东西你看看。”
徐秘书小跑着走了,示意她等一会。
两分钟后,人回来,并且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赵西音狐疑。
他说:“这是周总要的,你是他爱人,打开看看吧。”
赵西音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本检测报告。专业的术语,冗长的分析比对,这些她都看不懂。
翻到最后一页――
根据现行的亲子鉴定技术规范,结论描述只有两种:支持和排除。支持的准确度要大于99.99,排除的准确度为100。经对比分析,(a)是(b)的生物学母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
病房里,顾和平和老程全程围观周启深做检查。
甭管抽血还是量血压,俩人都不忘嘱咐护士一句:“用力扎,别怕他疼。他就是欠扎,皮糙肉厚的,您别客气。”
护士年轻,被逗得直乐。周启深瞧她针尖乱抖,真还紧张了,“别听他们的,您发挥正常水平就好。”
说来不信,周启深怕打针。源于小时候得水痘那次,他烧得都快死了,周伯宁才带他上医院,一听要住院,嫌贵,周伯宁第二天就带他回了家。烧还没完全退,断断续续的。周伯宁可能良心发现,真怕这小兔崽子死在家里,又要省钱,于是去小诊所买了针管和乱七八糟的退烧药、消炎药,自己亲身上阵,天天给他打针。
周启深年幼营养不良,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哪经得住周伯宁乱来。什么血管位置完全是瞎子摸象,一针下去,不对,拔起来换个地方继续扎第二针。
等他水痘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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