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城的彩虹屁不仅没拍到位,还一下拍到了马蹄子上。若现场有一个“尴尬气氛捕捉器”,估计捕捉到的数字能够瞬间冲破上限值。
他握着大老板的手,撤回来也不是、继续伸着也不是,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浅棕色的剔透眸子泛上了无尽的懊恼,全身上下透着两个字:僵硬。
谢北望气度好,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也没往心里去,面上四平八稳,嘴角的笑容精确到像是拿量角器量出来的,多之一分就显得过于重视、少之一分又显得太过怠慢。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毕竟是大佬,风风雨雨见得多了,叫错名字这种小事又算得上什么呢。
别说被人叫做谢天狼了,就算被叫什么谢满月、谢挽弓之类的,估计也不会让他的眉毛动一下吧。
江子城一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一边暗暗使劲,把自己的爪子从谢总的大掌里撤了回来……咦,为什么谢总的力气这么大?
男人的手指几乎是在捏着江子城的指节,一寸寸撤开时,江子城感觉手上的皮肤都被刮下来一层。
他心里一凛,一股难言的危机感“噌”地从脚心直奔后脑勺——他不会这么倒霉吧,进入瑞慈娱乐的第一天,就开启了“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副本吧?
谢北望身材高大,量体订做的西装忠诚地包裹住他的身体,更衬得他身姿伟岸,卓尔不群。宴会内的灯光穿过人群,洒在他身上,投下来的阴影又恰恰好好地笼罩住了江子城。
江子城心中退堂鼓的音阶越来越低,就像是百货商场里的下行电梯,在托着他蹭蹭往外撤。
好在关键时刻,旁边静候多时的秘书小声提醒这位霸道总裁:“谢总,时间到了。”
谢北望看看腕间的手表,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转身而去,没有任何退场前的寒暄客套,不论是才叔还是江子城,都没能得到他的一声“再见”。
不过他表现的越冷淡,江子城就越安心——刚刚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谢总只不过是拽着他爪子不放,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
十分钟之后,谢北望站上了宴会中央的主舞台。他身旁的男人是本次荣获金凤凰奖终身成就奖的老牌实力影帝黄越,黄越和老总裁是同代人,从公司初建时就一直在瑞慈娱乐,扎根多年,私底下谢北望还要称他一声“黄叔叔”。
这次宴会名义上是黄越的庆功宴,谢北望把第一个发言的机会让给了他,给足了他面子。
台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成熟风趣、一个严肃冷淡,但都同样的引人瞩目。
江子城混在人群的尾巴里,面上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可大脑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瑞慈娱乐家大业大,一个庆功宴动辄几百号人参加,几个领导依次上台发言,每个人拖延一会儿,就要害他在台下罚站一小时。这么一比,还是他以前的东家比较好,小公司只有20个人,庆功宴辗转火锅店、小龙虾、烤串摊,公司最困难的时候,老板娘还亲自下厨给他们做家乡菜。
想到这里,江子城摸摸肚子,悄mī_mī后退了几步,溜着会场的墙边,向着后排的冷餐台走去。
他以为自己的撤退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落在台上人眼里,实在是再清晰不过了。
谢北望站在黄越身旁,肃身而立,面色沉沉。众人都知这位年轻的谢总不苟言笑,从未有人在他脸上看出过什么大喜大悲大怒大急之色,永远是同一副扑克脸,从上班摆到下班。
谢北望向台下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赶忙一溜小跑跑到了谢总身旁,恭敬地半弯腰,伏低身子,等着谢总的命令。
只听谢北望轻声道:“把冷餐台撤了。”
秘书:“……啊?”
谢北望淡淡看了他一眼。
秘书哪敢问为什么,屁滚尿流地跑下台,叫来宴会负责人,吩咐她一分钟之内赶快让场内所有能入嘴的东西都消失了。
宴会负责人小心翼翼问:“那酒呢?”
秘书皱眉想了想:“酒留着吧,不过少留几种,别整那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
瑞慈娱乐的员工训练有素,命令一层层下达,响应速度极快。
于是当江子城好不容易抵达冷餐台旁,食指大动打算大吃一场时,那些漂亮的银质托盘突然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从他面前消失了。
江子城明明都已经闻到冷餐台上金枪鱼小三明治佐鱼子酱的味道,可口水还来不及分泌呢,食物就从眼前溜走了。
眼看最后一个盘子就要从眼前消失,江子城赶忙拦下服务员。
服务员问:“有什么事吗?”
江子城不说话,只在脸上挤出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笑容。他的相貌属于男女通杀型,眼瞳是剔透的浅棕色,睫毛一扇一扇,他不用开口,看到他的人自然会给他脑补出各式各样的委屈。
服务员是外聘的,没有受过专业的“抗美色训练”,坚持不到三秒就败下阵来,见领导没注意,他赶忙塞了一摞香葱黄油小饼干到江子城手里。
江子城也不挑,有东西可以填饱肚子就很好了。
他对服务员甜甜一笑,偷偷摸摸揣上干粮,打算找个地方垫补肚子。
宴会大厅是待不下去了,他第一次来瑞慈娱乐,在宴会厅里摸索了好久,终于发现一条通往花园的小路。临走前,他又“偷渡”了一杯酒,怕自己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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