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娟已经不再排斥,林嬷嬷欣慰一笑,先一步去前堂向陆夫人禀报。
苏小酒则留下,又吩咐外面候着的丫鬟,进来将门窗打开。
魏娟有些犹豫:“我也说屋子封的这样严实,屋子里气味越发难闻,熏了香也盖不住,可婆婆非说我们娘俩不能见风,夫君一向听婆母的话,便不管我的意愿,硬是将窗户都封了起来。”
“只要不是冷风,别染了风寒,基本无甚大碍,不仅如此,适时通风反而更有利于健康,否则室内空气不流通,一些污浊之气出不去,心情也会压抑,那最要不得。”
现代那些生完孩子得了抑郁症,抱着孩子跳楼的事还少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婆婆事多,老公又不懂维护自己。
魏娟深以为然:“自从生了麟儿,全家老小都围着他转,最初吐奶,婆婆就非说是我给他穿的少,冻着了肚子,干脆命人将棉门帘也装上了。”
苏小酒一阵无语,也难怪一开始魏娟对她态度冷淡,甚至是有些不耐烦,原是不喜陆夫人太强势,连带着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不好听太多别人的婆媳矛盾,她忙转移话题:“奴婢抱允儿殿下习惯了,再回过头抱这么小的娃娃,还有些担心自己手重,不过瞧着小少爷生的倒是格外壮实,一看就是在胎里养得好。”
哪有母亲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孩子的,魏娟果然笑容满面地说:“可不是?这几天看着吐得凶险,却也没耽误长膘,这才十来天,已经比刚生下来足足长了一斤多呢!”
说起孩子,刚才还有些萎靡的魏娟来了精神,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跟苏小酒说起了初为人母的体会。
她虽没亲自体验过,毕竟当了好几年的月嫂,什么样的产妇都见过,非常能理解魏娟的感受,是以让魏娟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朝着她大吐苦水。
她只静静地听,时不时笑着嗯两声,魏娟连日来的苦闷有了宣泄的对象,心情畅快了很多,面色也红润了些。
“唉,我嫁来陆家这些年,因一直生不出孩子,受了多少奚落和白眼,如今好不容易生下了麟儿,却没想到依然糟心,都说女人坐月子是投胎换骨,我却觉得跟牢狱一样,天天被人管着,连吃点想吃的东西都不得自由,真是何苦来哉?”
苏小酒听了这许久,不禁对她心生同情,生来贵女又怎样?嫁入豪门又怎样?遇到一个强势的婆婆,照样得低眉顺眼,仰人鼻息。
好在自己只是个宫女,不需嫁人,趁着年轻多多攒点银子傍身,待出宫以后再凭着手艺找点营生,发展事业,当个快乐的小富婆,谁也管不着。
“麟儿怎样了?可好些了吗?”
荣妃与家人叙完了话,跟着陆夫人来到了陆铮的院子,允儿已经睡着了,春末把他放进了婴儿车里推着。
魏娟想要起身见礼,荣妃将她按住:“嫂子快躺着别动,你如今可是整个府里最金贵的,若把你累着了,大哥回来不得找我算账!”
荣妃回来后将繁重的宫装褪去,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月白色百花曳地烟罗纱裙,头发挽着惊鸿髻,只在耳上佩戴一对明月珰,整个人轻姿纤巧,宛若少女。
而魏娟只着了xiè_yī,素面朝天,披头散发,双眼红肿,不由得便有些自惭形秽。
“这里没有外人,自家妹妹,不用讲究那些虚礼,麟儿今日如何?没再吐吧?”
陆夫人惦记孙子,过去一眼瞧见麟儿侧身睡着,眉头一锁,道:“这样怎能睡得舒坦?后面垫着东西不硌的麟儿肩膀难受吗?”
魏娟垂头不语,苏小酒忙上前屈膝道:“回夫人,方才小少爷又吐了两回,奴婢怕他呛着自己,特意把他侧起身的。”
陆夫人不无担心:“那可不会把肩膀睡歪吧?”
荣妃笑着圆场:“母亲无须担心,允儿小时候也是这样睡得,小肩膀不也正当的很呢!”
魏娟这才露出笑意:“说起来允儿已经六个月了吧?他百日的时候我将要临产,便没随母亲入宫去,这还是头一回见呢!”
看到允儿眼前一亮:“好有福相的小娃娃,天庭饱满,双耳圆厚,模样又随了妹妹俊俏,长大后不知要迷倒上京多少贵女呢!”
注意到允儿睡的婴儿车,又赞道:“这小车设计的也巧妙。”
荣妃笑靥如花,指向苏小酒道:“都是这个丫头想出来的,你若喜欢,明儿我让工匠再打一个送来给麟儿。”
魏娟不舍得拒绝,看了一眼陆夫人的脸色。
“何须兴师动众的,府里就有木匠,小酒姑娘若会画图纸,劳烦她画一张出来,咱们比着做就是。”
府里的木匠哪能跟宫里的比,只是这话魏娟也不好说,于是便没做声。
荣妃心思细腻:“我倒差点忘了,这新车子做好还要上漆,散味,来来回回得半个多月,这车子允儿统共就用过两回,嫂子若是不嫌弃,便把这个留给麟儿用吧,算是允儿送给弟弟的见面礼。”
魏娟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麟儿哪能抢殿下的东西?”
“怎么使不得?他们是兄弟,嫂子称殿下就见外了,再说宫里的木匠做过一次,手熟,府里木匠虽好,却是第一次见,不知要摸索多久才能做出来呢!”
陆夫人怪这儿媳太没有眼力见,当着荣妃不便发作,又道:“怎的把窗户打开了?麟儿吐奶说不定就是受了凉,你这窗户大开着,万一吹了风怎办?”
魏娟脸上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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